露出好奇的表情,却是在暗中与张宇确认了一下眼神,默契暂时还在,双方依旧达成共识,但是不排除背刺的可能。
“首先,‘1’这张牌,就是最大的牌,除此之外别无其它手牌能够起到一局定乾坤的效果,因此这就注定了,‘1’的最大用途只有两个,一个是夺取最大的分数,二是保护自己的分数不被他人夺取。”
“第二种没必要说,除了对于全局把控的十分严密之人,大多数人应当都是选择将这种底牌用作压底,确保分数不被他人夺走。”
“而第一个作用就值得推敲了,由此衍生出来,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用法,”文一凡伸出两根手指,“一种便是在玩牌过程中,发现了某种时机——只要以最大的手牌压住,那么所获得的分数必然极其庞大,这种属于游戏之中的夺取。”
“还有一种就是用‘1’压住他人的最后一张牌,夺取他人一半的分数,这一方法的效率,经过我的计算,在绝大多数情况,所获得的分数绝对大于用‘1’来在游戏中夺取这一局的全部分数,当然,这种情况也有弊端,那就是必须确定那个人最终用作压底的牌不是‘1’。当然,还有更为高级的一攻一守,即为手上的‘1’既为最后一张牌,又有一个小组没有用‘1’压底,这种情况下便是能将‘1’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的时机。”
“因此,一张‘1’便有了逆转乾坤的功能,而那个人却选择用‘1’来躲过一次清理,这样的话‘1’的能力被最大程度地削弱,这在理性之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文一凡微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是在这一次清除中赦免了,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必然陷入绝对的被动之中,在接下来的游戏之中反而加重了自己小组被减员的风险,即便是经过合作之后有两张‘1’的小组,他的合作伙伴也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底牌被人用作这等情况吧,除非有着特殊的安排。”
解释的很好,屋主先生。张宇嘴角逐渐勾勒出一丝微笑,他看向唐婉,二人相视后的瞬间,便各自移开目光。
在二人的计划之中,一边是想要逼出那个名为“傻子”的玩家,一边是要给张宇小组夺下这一次痴狂夜的所有分数的机会,前者需要保证超过两个人并列倒数第一,后者需要张宇有打出‘1’的机会,而这其中最大的意外情况就是出现截胡情况,而截胡之中存在的最大变数,无异于在一开始便出“1”结束这一次痴狂夜,从而导致后续的计划无法进行。
尽管这个行为的确极其短视,但是也不得不让二人重视起来,无数前车之鉴另二人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数智者的计划失败的原因,就是将愚者当做智者来布局。
因此,令一切短视之人意识到,单出一张“1”的行为百害而无一利,这种行为就显得无比重要,而这种提醒,还需要做到另他人无法察觉到,即令他人感觉不到这是二人的刻意提醒,这样一来,借助屋主先生的嘴巴说出来的话,便会令他人感到不是那么刻意——至少想要做出此等短视行为的愚者无法注意到。
这就足够了。
文一凡明显注意到了二人的目光,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挑破什么。
之所以方才解释的如此详细,就是为了迎合唐婉的需求,这是张宇现在依旧没有意识到的,属于二人的默契。
而事实上,张宇没有意识到的事情还有一个,那就是郝利民对于他的计划的破坏——在小组成员之间根植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这样一来,小组代表在玩游戏的期间,就会不断地考虑,是否在自己游玩期间,屋里面的两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比如……如若分数最低,二人便同时投票给自己?
如若是感性之人,很可能明知道是短视行为,也抱着“不让我活你们两个也要死”的心态,空打一张“1”。
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冲突,文一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整个人好像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一般,又有着某种如同瘾君子注射药物后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
这是沉浸于博弈之中的快感,也是欣赏他人攻心之术的放松: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完美地抓住所有人的心理,都是对于局面的进一步掌控,见招拆招,玩弄人心,这才是真正的博弈。
诚如他所痴迷的故事一般。
唯有享受游戏的快感,才能真真正正掌控局面。
寻常之人又凭什么做到这一点呢?
第四个痴狂夜——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