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三十二分了,大爷,”严锋笑了笑,读到。
“啊呀,那时候不早了啊,我也得下车了!”老大爷一拍大腿,佝偻的身躯便走出了卫生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厕所门带上,“再见啦,小伙子,祝你旅途愉快!”
“嗯,再见,老大爷。”严锋点了点头。
老头露出一个微笑,满脸的皱纹如同被攥起来而后摊开的纸张一般挤在一起,他挥了挥手,好像在道别。
“咔哒——”厕所门被他关上,发出一声门锁弹开的声音。
………………
好累……好困……我这是……在哪里?
王宏杰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略微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间铺满了保鲜膜的房间,四周充满了黑暗,而自己的头顶上方却有着一盏手术灯,它散发出的白色灯光十分明亮,却又丝毫不觉刺眼。
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部被劳劳地绑住,他四下环顾,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个解剖台上面。
解剖台上器械十分完整,不仅有着供工作人员清洗手掌的水池,底下还配备了高压水枪等。
但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从未被人使用过的器械,文一凡不会给地窖通电,自然也不会为其连接水管。
一丝慌乱出现在王宏杰的脸上,他左右动弹着,却牵扯这小腹和腰部传来阵阵酸痛。
这是在哪?
“你醒啦?”一个听起来十分跳脱的女声传来,他赶忙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自己的头顶站着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女孩,染着白发,随礼嚼着口香糖,“醒了就别动,我在帮你剃头!”
“你!你是谁!”王宏杰大喊大叫着,推头机的声音响起,无数坚硬的头发随之掉落。
“嘘,都说了别乱动,你看,秃了一块!”文清羽有点不满意地抱怨,很快便又用开心的声音说道:“不过没关系,反正到时候要把你的头皮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就是啦!”
“你想干什么!”王宏杰拼命地挣扎着,奈何这种挣扎却并未对他的处境带来些许好转。
“我太难了~”文清羽叹了一口气,“老师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嘛!还不让用麻醉针,简直太过分了!”
“清羽,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过分’这个词语了吧!”皮鞋踩过地面的声音传来,听到这句话后,文清羽略显僵硬地缓缓转过头,马上转移话题道:“老……老师!全部都处理完了?”
“嗯,很顺利,”文一凡也并没有拿着这句话不放,他随手丢下了一只黑色垃圾袋,“不打麻醉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他醒过来。”
“师傅,这是……”文清羽打开垃圾袋,里面是一堆老人的衣服,头套,假发和硅胶,“莫非师傅你……”
“对,去找老朋友说了几句话,”文一凡点了点头,伸开双臂,文清羽见此便拿起一旁的透明雨衣,给文一凡和自己都穿上了,“既然准备妥当,那就开始吧,王宏杰先生。”
“你……你是谁……”王宏杰拼命地挣扎,但可惜解剖台在设计时,最注重的就是稳固性。
“九月十二号,杀死一名警官,九月二十五号,杀死第二名警官,”文一凡左手微微探了出来,拿出一柄用陶瓷制造而成的锋利的手术刀,“若论胆量,你可比我这个所谓‘云乡杀人魔’大多了,至少不到万不得已,我可是不会去打警察的主意的。”
“还不打算出来见我吗?”手术刀抵在王宏杰的脖子上,文一凡冷声喝道,陶瓷不会像钢铁一般被检测到,这是常识。
“卑鄙!”方才的胆怯瞬间消失不见,王宏杰的双眼因为愤怒而血丝密布,见此情况,文一凡只是笑了笑,示意王宏杰向一旁的墙角看去。
王宏杰略带疑惑地向那里看去,却发现了一个与自己同样被束缚于此的女人……
李小兰!
“我告诉你,你要是碰她一下,我就算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死!”看见这一幕的王宏杰双眼死死地盯着文一凡,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真是粗暴啊!”文一凡感慨万分,下一秒却是一瞬之间割断了李小兰的脖颈!
“啊啊啊啊——”王宏杰疯狂地扭动着,捆绑着他双手的皮带竟被他扭曲的几乎变形。
最终,他却依旧是耗尽了自身全部的力气,唯有那双眼,依旧仇恨地盯着眼前这个恶魔。
“这么生气啊?”文一凡轻轻一笑,再一次示意王宏杰向那里看去。
李小兰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滴血迹都没有。
王宏杰难以置信地盯着文一凡,只见后者缓缓地俯下身子,微笑道:“请问现在跟我说话的,到底是王宏杰,还是他的副人格,又或者是……李小兰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