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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一个疏漏,但是解释起来并不困难。”文一凡抿了口牛奶,“我有时候将这种情况称之为——二级相识。”
“二级相识?”刘文宇好奇地问道,“愿闻其详!”
“二级相识,我把它定义为,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当事人并不认识某个陌生人,甚至从未见过面,但是当事人通过与自己认识的某些认识那个陌生人的熟人的聊天中,得知了详细或不详细的那名陌生人的信息,再根据自己的惯性思维大致模拟出某个人的形象,我管这叫做二级相识。”
“二级相识的特点在于,范围大且十分复杂与偶然性,且大多数都为单向的二级相识,几乎不可能以此线索进行勘察,但是可以作为一个独特的思路进行推理,”文一凡悠悠道来,“我们来假设一下,真正的布局者与受害人便是这一层的关系,即为二人处于二级相识,这一层关系可能是双向,也可能是单向,那么这中间那个促成这等关系的人,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其实按照您的思路推理,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突破点,”刘文宇回答道,“例如,那个找不到包装的万哀可。”
“这一点你们早该注意到了,”文一凡轻笑一声,“不过还好,并没有因此酿成什么大祸。”
“还是多亏了文老师您啊!”刘文宇感慨到。
“在我刚才那种假设中再加上你所说的那个找不到包装盒的万哀可,我们可以进行大胆的推理,”文一凡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都这种恭维早已见怪不怪,“包装丢失,除了被刘某扔在某个地方之外,还可能存在什么情况?”
“被他人带走。”刘文宇马上回答道。
“不错,若是刘某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这种药的话,那么他服用此药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人给予,而这个给予又有主被动之分,”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文一凡继续说着,“我个人倾向于被动接受,考虑到布局者未受到过高等教育,能够控制刘某让他自愿服下药物且在审讯过程中对此事守口如瓶,可能性很低,因此很可能是有意下药,按照这种思路,最后的一个问题便是,受害人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我们暂时还是认为刘某强奸并杀害了受害人,”刘文宇认真的记着笔记,“毕竟案发现场的草丛倾倒痕迹证明在施暴过程中,受害人还活着,且法医鉴定的死亡报告也确认死亡时间与发生性|行|为的时间相吻合。”
“然而事实上,激动下的疯狂施暴,也是可以造成草丛倾倒痕迹的。”文一凡笑着摇了摇头,“而且,若是她被杀害后马上发生的性|行|为呢?这一点你就无法确认了不是吗?”
“是啊,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刘文宇承认到。
“所以,一些更加细微的细节,需要等真相大白之时才有可能得知,”文一凡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嘴角,“或许你们并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查网络。”
“什么?”刘文宇疑惑道。
“去查查那个和他发生争执的中年女子吧!”文一凡回答道。
“她?她有什么嫌疑?”刘文宇依旧略微有些疑惑。
“我问你,在得出他是被动服下药物后,有谁动过他的啤酒?”文一凡笑着回答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刘文宇激动地一拍大腿,紧接着又要掏出电话,却被文一凡一手按住了。
“冷静,先结账,先结账。”文一凡微笑保持不变,开了个玩笑。
“哈哈,”刘文宇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真是谢谢您了,文老师,没想到一起简单的案情,能有这么多的疑点!”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解释自己能够看出这些东西的?”文一凡问道。
不会又是高人指点吧……
“当然是高人指点了!”刘文宇十分实诚地回答道,“要我说,文老师您完全可以来裁决院担任不小的职位的,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高中老师呢?”
“兴趣使然。”文一凡只是笑了笑,并无多做解释,“去查案吧,把账结了,还我一个漂亮的真相。”
“定不辱命!”刘文宇丢下这句话后,便走出了包间。
看着刘文宇的背影,文一凡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裁决院工作……吗?”文一凡笑了,“那可不行啊,若是某一天暴露了,岂不是为你们留下了我的个人信息?”
收拾了一下东西,他起身走出了餐馆。
上一次记录故事留下的某些“零件”还没有清理干净,在探知这起案件的真相之前,他需要足够“干净”的环境。
与某名路人擦肩而过,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身黑衣的文一凡。
有时,怪物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