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大家不都茹毛饮血吗?在战乱年代,实在没得吃,还易子而食呢,吃点人肉怎么了?”
真没有人敢搭话,门口站岗的楚非凡都听得心惊肉跳,对周元有了更深的印象。
而周元则是叹了口气,淡淡道:“看来诸位也都知道,如今不是茹毛饮血的时代了。”
“同时大家也明白,你们如今的日子过得斌不过不是很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在干活,晚上却只能喝点稀粥,你们还是大家族,那普通的村民呢,怕是吃口粥都费劲。”
“原因是什么,用得着我说吗?你们劳动的成果,几乎都被荷兰人拿走了。”
“所以我来了,所以我杀了他们,所以我还把你们叫来了。”
“所以你们明白,我把你们叫来,是要做什么吗?”
众人总算是听明白了,但心情根本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糟糕了。
“这位大人,您是大人物,我们不一样,我们得活命啊!”
有家主开口说话了:“荷兰人有枪有炮,我们能怎么办?非要去送死吗?”
“他们刚来的时候,不是没人这么干过,甚至我们之中有人参与过反抗,只是侥幸活下来了而已。”
“血流的够多了,如今能活命,已经算不错了。”
周元鼓掌道:“好啊,是不是得给荷兰人立个碑,感谢他们的恩情啊。”
家主说到:“已经立了十多年了。”
周元直接噎住了。
他看向这个家主,冷冷道:“你,现在就给我跪下说话!不!跪下,磕着头说话!”
家主脸色一变,看着周元,不动,也不敢顶嘴。
周元笑道:“你瞧,你还是知道耻辱的啊,你还是不想当狗啊,你没那么贱啊。”
“荷兰人把你们当狗,你们又不想当狗,所以我来给你们做主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跟着我干,听我安排,我把荷兰人杀干净。”
“我让你们做人,我要你们站起来!”
面对不同的情况,要有不同的策略,鸡笼社和新港社不同,后者受洗率达到了十成,但鸡笼社,只有不足三成。
三十多年的统治,却只有三成的受洗率,说明他们内心里是有反叛意识的,这才给了周元直接摊牌的底气。
但没有人接话,包括蔡胡生等人,都低下了头。
很显然,他们根本不敢,否则早就起义了。
周元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怕,但很遗憾,你们没有退路了。”
“许多年来,荷兰人从来没有在东番岛内死这么多人,如此严重的安全事件,足够让他们愤怒了。”
“事情发生在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罪过全部推给我,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真以为可以置身事外?真以为可以不死人?”
“就算不让你们偿命,税肯定是要加倍的,如此一来,鸡笼社多少人要饿死?多少人走投无路?”
“三十七年了,你们可能在梦里都想过杀死荷兰人。”
“我听到了你们的夙愿,所以我来了。”
“我来了,就容不得你们拒绝。”
周元站了起来,俯瞰着七个家主,缓缓道:“答应我,付出一定的代价,做人。”
“拒绝我,依旧做狗,还是犯了大错的狗,没得吃还要挨打。”
“你们怎么选?”
“这里有一面镜子,回答我之前,先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的图腾。”
“祖辈的荣耀,你们到底传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