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格中的无意识层面的探索,才有可能找到你这种祖传病的根源。”鸿钧轻飘飘的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中间的难度,因为无意识与意识之间存在着天堑般的距离,理论上他们之间仅仅是隔着一层水面,可偏偏是这层水面,是蛮力所难以打破的。”
陆少贞细细的思索起来,尽管鸿钧此时并不值得他付出极多的信任,可她所说的话包含着的哲理却是耐人寻味的。真理无罪,师夷长技以制夷,错过学习先进理念的机会那便是愚人所为。
鸿钧将人格比喻成冰山并非独创,在人类史上有位极具影响力的心里治疗大师维琴尼亚.萨提亚首次提出这样的比喻,悬浮在水面上的冰山只属于整体的小部分,而看不见的、隐藏在暗流涌动的深渊水域那部分庞大的主体却是作为根须凝聚且不断输出能量。
也就是说,作为意志与表象下的世界,唯有寻找那永恒长眠且呼吸均匀的自我之巨人永远于人生的转角处,才能遇见真正的渴望、看见真实的自我。
“通过对无意识的探索……”陆少贞咋舌不已,他不免联想到了在地牢中与丧尸搏斗之际后脑受到重创的场景,在那之后他便在盛大的光影洪流中片片剥离,从而来到了风暴中的深海。
如果将这个场景当做隐喻来解读,那么那些猩红之眼难道不是自己对内心的攻讦责问吗?而那深海难道不是作为水中琥珀般绚烂瑰奇的无意识吗?窒息的感觉难道不正是自己的无意识在遭受永生永世痛苦折磨吗?它是否也在隔着玻璃般的水面仰望苍穹?它是否也有想付出水面的心思?
如此繁琐泥泞的思绪瞬间将陆少贞的大脑笼罩,那来自精神深处的强劲有力彭彭跳动的脉搏在发出清音绝响,那是人格原型的召唤、是远古神灵的祷祝所擂的皮鼓。
“嘭!……嘭!……嘭!”
仿佛是濒死的胎儿,在发出脆弱且尖锐的嘶吼。
隐喻是危险的,它就如同象征,在帷幕之后,操纵着以恐怖为乐的精神内核以及剥夺者的自残之骸。
“怎样才能……”陆少贞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拼命咽下失语与癫狂,“怎样才能找到通往无意识的途径。找到了之后呢?又该如何通过对无意识的掌握控制熵的无序增减?”
他不是很明白,不光光是他,绝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人格与熵的增减到底该怎样才能取得联系,因为从人类分门别类的学科划分来看,熵来自物理,但无意识却来自精神分析。
很快,鸿钧就像全知的百度一样回答了他的问题:“只要人的意志足够强大,那么古今须臾,乾坤日月,都会为之颠倒。精神其实是种强大到恐怖的力量,只不过没有人掌控罢了,而你作为恶魔猎人这个特殊的群体,自然要开拓人类所未企及的科学边界。”
“去开拓原始性、动物性、野蛮性?”陆少贞紧皱眉头,“那样以来,我的观念岂不是回到了原始社会的初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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