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搭理他,他们急匆匆的跑到娃娃爆炸的地方,查看起来。看起来充满怨气的娃娃虽然是由塑料制成的,可那四溅的鲜血以及残破的碎肉都表明了这一切不同寻常。
“呕!”几个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对神经具有极大的挑拨的场面,因此无一例外都是作干呕状,辛亏他们的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要不然当真得酣畅淋漓的吐一场。
要是纯是鲜血倒还多少能够接受,但在血泊中夹杂着很多的碎肉,就让人感受前所未有的精神污染。陆少贞集中精神注意着脚下,与此同时极力避免踩到那粘稠的固液混合的东西,腥臭的血腥气萦绕在空旷的鼻腔,他感到了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主人加油,每一个强者都需有一个蜕变的过程,生活如此,末世亦是如此,您不妨将鸿钧游戏中的所有细节都当做是步入末世的预演,唯有那样对自己所遭受的有一个宏观清楚的认知,才不会沦陷于迷茫的困境,你要相信,生命的意义就蕴藏在前进的每一步中。”鸿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陆少贞的脑海,她的话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陆少贞听着似乎有些启发,但他更多的则是迫使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处,对于负面情绪的逃避并不是懦弱,而是在保持清醒头脑的同时为内心中的光明做出弥足珍贵的坚守。
地狱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地狱中被同化然后心安理得的以其为家,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就这样,他不断地在那张被血液浇透的床上不停的寻找,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可是,他的期望终究是落空的,有些东西要是那么容易解释,那么就不会有神秘感所带来的无限遐想中的恐惧可以领会,因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没有任何类似于摄像头的残片,他只找到了古董级别的收音机残骸。
怎么回事!陆少贞感到了现实与他意料严重不符所带来的震惊,那幕后黑手要是没有时刻注意着这个屋子内部的情况,那么他是如何准确的知道他们的人数情况的?他又是如何得知六个人经历了第一个密室而没有任何人死亡?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如此说来,若是找不到摄像头,那么唯有那幕后黑手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以解释了。
一种惊悚的感觉逐渐升腾起来,陆少贞看着具有弹性的肉渣上清晰的皮下组织,他猛地抬起头对其他人道:“快点,看看这个房间内有没有摄像头或者其他实时录像设备,如果没有,我们真就得静下来好好考虑这一切了。”
常明达与卫元是男人心里承受能力自然是强的,他们俩人没有像小萝莉那样已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而是意识到什么问题,立即配合陆少贞的提议,迅速在老旧公寓内仔细搜索起来。
沉重的深棕色欧式古典窗帘上沾满了灰尘,陆少贞将其掀起,簌簌而下的颗粒让他咳嗽不止。随着他的四下检查,以及搭伙而去折返回来的常明达与卫元严肃的面孔,他知道事情的走向通往了一条神秘的路径,这条路径充满了宗教色彩,某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让他们深切的感受到了骇然。
“很明显,我们现在处于很被动的状态。”陆少贞深呼了一口气,他与其他几人汇合到苍鹏海的旁边。此时的苍鹏海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立,不断的咳嗽,而且肺部受到了损伤,??血丝会随着他每次咳嗽的用力而渗透出来。而且看得出来,他此时十分的痛苦,无论是过量吸入煤烟还是肩膀的伤势亦或者卫元常明达两人的胖揍,任何一点都让他难以吃得消。
这个胖子气若游丝哭诉道:“我不想死,你们为何要这样!我只想本本分分的在国企当一辈子工人,我的姨夫都说好过个几年就让我升职,我的本应该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被毁了,云黛汐,你敢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说出来吗?我是你的未婚夫啊,就算我没有什么大能耐,但这也不是你置我于死地的理由啊,而且这些人与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何还要将他们拖下水。……也罢,这几个人都是些只会仗势欺人的孬种,死了就死了吧,只是可惜了那位兄弟了。”
苍鹏海费尽气力抬起胳膊拍了拍陆少贞的肩膀,发出癫狂的苦笑,随后便踉跄地贴着墙壁走到不远处颓废的坐下。
陆少贞扭过头看着云黛汐,这个姑娘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出奇的冷静,让人观察不到任何端倪。云黛汐看到其他人怀疑的目光,她皱着眉头觉得不得不说点什么了:“我还是那句话,苍鹏海并不是人类,他的话信不得。而至于你们进入这个游戏的原因,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句话说完,几个人都是陷入了沉默当中,但从那向后略微挪动的脚步来看,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在逐渐滋生。这个时候,常明达叹了叹嗓子打破尴尬的气氛道:“那个胖子不是人类这就有点扯了,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云黛汐,毕竟人家肤白貌美人品靠得住,在外面的时候她与我曾有过几面之缘,我是相信她的。”
云黛汐默不吭声。
陆少贞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他暗中看着几个人的面部表情,随后开口道:“我们暂且着眼于当下,我们显然是陷入了一个阴谋当中,而且这个阴谋蓄谋已久,要不然那个娃娃就很难解释。真正的问题在于,有一个幕后黑手将我们耍得团团转,他让我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断逃生,而这个逃生过程极其残忍。……我很难想象,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方式来监视我们的呢?”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人?难道是类似于萨满的那样的古宗教信徒?”卫元忽然发声道,“你们看那些血纹,不觉得有些宗教祷祝的仪式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