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范围外,杨青山才低声说道:“我想清楚了,河成穴眼,不光是震慑了那些人,生气还被吸入其中,你刚才又用符压住了山的生气,成了死气朝着那村子灌去,那村中主事之人,不但要解决生气消失的苦恼,还有这死气灌入……”
“穿心龙过村……要么他们放弃这里,要么就得挡住……好手段……”
我没有抬头,还是在往前撑船。
目光时不时看过一眼岸边。
差不多我估计到这里是丧葬街外流域的时候,我将撑船的竹竿插进了岸边,将船停稳。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我开口说道。
杨青山下了马,我上岸之后,走在前边带路,杨青山则是跟在我身后。
这片林子,也是当初苗光阳落水的地方。
我娘还在这里撞祟了何雉。
不多时,穿过了林子,一眼就看到了丧葬街的牌楼。
走进街道,很快又到了纸扎铺外。
纸扎铺的门紧闭着,我用力伸手,推开了房门。
微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来。
我眉头微皱,同时收回了手。
掌心之中,有一处细小的伤口,里头还扎着一段木屑。
血流了出来,将木屑浸透。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心悸。
杨青山的手,忽然按在了我肩膀上。
他的目光极为警惕,盯着前铺内。
下一刻,他迈步进了前铺,马没有跟着他,只是在原地踏了踏蹄子。
这会儿,就成了我跟着杨青山了。
我心神也警觉了不少。
手被扎伤,还有那心悸,这都是隐隐的预兆……
片刻,我们进了后院。
后院里头很安静,可这安静,却格外的渗人。
月光映射而下,一眼,院内我没瞧见马匹。
谢满仓却不可能不回来……
再下一刻,我目光落至那棵老槐树上,树身被包着一层黑棕色的皮……
地面一片湿痕,月光映射之下,那并不是水,而是血……
黑棕色的皮……是马皮?
我脸色变了,死死的盯着老槐树。
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粗重无比。
我正要迈步朝着老槐树走去。
杨青山却走向了另一个房间门。
他的手,却隐隐压着腰间。
我心头更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像是闷了一口气在胸口。
没有走向老槐树,我跟着杨青山走到了那房间门。
临门前,杨青山一抬手。
拂尘陡然被抽出,啪的一声打在了门上。
门开之后,就是一股子浓郁扑鼻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太重,重的让人作呕。
地上满是鲜血,鲜血之中,却是一匹被剥了皮的马尸。
杨青山的脸,一瞬间成了铁青色。
我死死的盯着那马尸,胸口也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锤。
就在这时,斜上方忽然传来一丝凉风。
我扭头往上一看,刚好和一双通红的眼珠对视,他正在朝着我吹气儿。
杨青山的左手瞬间抬起,一柄桃木剑朝着那“头”扎去!
“住手!”我脸色骤变,抬手就去抓杨青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