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林兄。”我低声喊了一句。
这一句其实是本能,我对于许昌林的这个眼神,其实不太喜欢。
所以下意识的,我语气深处隐隐还有几分排斥。
许昌林却冲我笑了笑,倒是也没多说别的,转而看向前方。
明显,何雉拉我的手肘稍微紧了紧。
一路往前,又遇到了不少院子开门,出来的人,几乎都是问柳天牛讨要钱。
柳天牛照给不误,而给钱之后,那些村民就不再挡路。
阴暗的村路,更是让人心头压抑,除此之外,我们走过时那些村民最后的冷笑,也无一例外,而且都会说一句,道长,好人。
这让我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讨死狗在拖延时间?还是说,他有别的谋划?!
那讨死狗是一个绝对谨慎小心的存在,但凡是有一点儿危险,就在村口铺南竹条和死人肉糜,这就足够看得出来他有多怕被人灭了身魂。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快到村北边儿的尽头了……
前头已经没有院子,而是一片幽静的林子。
那林子没有村后边儿的那树林大,幽静中透着一股子森冷。
我们刚到近前,就注意到,地上竟然“蹲”着个人。
那人生着个尖尖的小脑袋,歪瓜裂枣的。
并且他斜着头,瞅着我们,还在傻笑不止。
这人不正是村里头的傻子,二棒子!
更令我震惊的是,他并不是真的蹲在地上,而是双腿自膝盖往下齐刷刷的断了,半截身体是杵在地上的!
二棒子在傻笑,好像丝毫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了残废。
柳天牛的眉头紧紧皱起。
二棒子傻笑着冲柳天牛伸出双手,干巴巴地说道:“道长,没有鞋穿,脚又疼又冷,给双鞋走路吧。”
柳天牛沉默下来。
几个呼吸之后,他竟是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递给了二棒子。
不过这期间,柳天牛眉心的竖纹更深了几分,几乎形成了几道沟壑,他盯着二棒子瞅着,目不转睛。
二棒子接过去那双鞋,忽然间,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变得狰狞至极。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柳天牛,干巴巴道:“道长,我腿去哪儿了?”
没等柳天牛回答,二棒子又幽幽地问了句:“没有腿,怎么穿鞋,没有脚,怎么走路,道长是好人,给我一双腿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二棒子的眼神忽然变得很诡异,他直勾勾地瞅着柳天牛的双眼。
更诡异的是柳天牛,那一瞬间,他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成二棒子那番模样了!
我面色当即就变了,这二棒子,不是活人?
我竟然没看出来,何雉,纸人许,以及许昌林,甚至是柳天牛,他们竟然也没看出来?!
让我不寒而栗的是,何雉,纸人许,许昌林,他们三人都呆呆的一动不动,眼神发生了和柳天牛几乎相同的变化。
只有我还是清醒,定罗盘发出嘶嘶的声响,指针飞速转动着!
我顿时便觉得,那一路上问柳天牛讨钱的村民,为的就是分散柳天牛的注意力,好让最后头的二棒子得手!
他们中招,我没中招的原因,肯定就是因为八卦虎头镜和定罗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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