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满脸警惕地抽出哭丧棒,迈步往前,就要朝着尸体头上砸去!
咣当一下,尸体的身上,却忽然落下来了一样东西。
那竟是一块金锭子,直接就滚到了何雉的脚下……
何雉立时停下脚步,她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盯着尸体的眼中有杀机,同样也有惊疑。
我心头突突狂跳,额头上也在冒汗。
刚才落斧头,这会儿掉下来金锭,真有这么多巧合吗?
还有斧头明显是想劈死人,这金锭,又在讨好什么?
恰逢此时,忽而一个愕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鲁老爹?”我和何雉几乎同时回过头去,在门口站着的,不正是张全吗?!
果然,我刚才的猜测没错,这尸体就是鲁老爹!
现在天色未黑,张全却回来了,镇上出什么事儿了?
我正要开口,张全却直愣愣地看着木板上头的斧头,他眼中更是震惊。
紧跟着,他目光又落到了尸体上,眼中闪过的便是惶恐不安。
“鲁老爹……没走……是被人害死了……”下一刻,他便哆嗦地说了句。
可很快,他的眼神又瞟到了那板斧上头,他明显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的不安更多。
忽然间,何雉开口问了句:“张全,你看这斧头,你晓得是啥意思?”
同时,何雉弯腰将那金锭捡了起来,握在手中。
我目光则更多在张全身上,刚才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而何雉话音落下的同时,张全身体明显又僵了僵。
下一刻,张全好似才缓过神来,他小心地压低声音说道:“鲁老爹给人打棺材,非得要人活着才行,他会拿着斧头,朝着前头的木头劈一下,接着就会讲人啥时候会咽气,他会提前做好棺材,让人来取。”
“其实俺老丈人,就是找鲁老爹打的棺材,当时我瞅着鲁老爹挥的斧头,他就劈了那么一下,就讲我老丈人还有三天咽气。”
“果不其然,三天一到,我老丈人一口气没喘上来,两腿一蹬就去了……”
张全这番话,却让我面色变了。
我觉得,我好像猜到这鲁老爹的意思了……
他托梦给我,让我进屋,岂不就是想要我安葬他?
梦里头劈我那一斧头,还有刚才这一斧头,这就是他在给我问死时?
我身上泛起不少鸡皮疙瘩,这不是鲁老爹想要我们的命……
而是先给了安葬他的报酬?
只是越想,我心里头就越不自在,斧头劈过桌面,我也看不明白。
倒是那金锭子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何雉开口说道:“报酬拿了,回头就葬他。”何雉点点头,反手将金锭子收起来。
我立刻又问张全,是镇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回来?
张全也才回过神来,他飞快点头,额头上顿时又见了汗,说道:“开始镇长带着官老爷回来了,也没别的事儿,就是一大号人进了侯先生的宅子,棺材也被抬了进去。”
“可就刚才,他们忽然就在宅子前头搭了个篝火架子,我躲在一旁偷听,他们说这架子是拿来烧尸的。”
“现在他们安排了不少人在镇上来回喊,让侯先生老老实实出来,不然不等天黑,篝火搭好就把她老婆尸体给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