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从腰间抽出卜刀,猛地一个转身!
回头那一瞬间,我身侧便杵着一个人!
我们距离之近,竟不过一掌宽的距离!
这人顶多一米四的身高,好似个侏儒。
他身着黑漆漆的布衣,手腕脚踝的位置,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尖细的脑袋,花白的头发,倒三角的眼睛。
那皱巴巴的脸皮,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双手撑着扶拐,那扶拐的年头太长了,已然黑得发亮。
腰间的位置,则是挂着一个巴掌大的铜锣,还吊着个锣棰!
此人,赫然便是更夫!
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地猛然抬手,卜刀直接狠狠地朝着他的胸口扎去!
可那一瞬间,我又是一慌,因为更夫并没躲闪。
我又怕一刀扎死了他,转而遭报应,所以手一偏,扎向了他的肩头!
这一刀下去,他也得一条胳膊被废掉!
这么近的距离,我更觉得他不可能闪躲开。
可没想到,我要扎中他肩头的时候,更夫一只手,忽地一抬。
他那根拐杖,陡然便往上一顶。
啪的一声,扶拐刚好挡住了卜刀!
我险些手滑,没抓稳刀柄。
下一刻,更夫另一只手又是微微一颤。
我只觉得腰腹间一阵剧痛传来,痛得我双目圆瞪,张大嘴巴,更是没能发出来声音。
颤巍巍地低头,才发现是更夫的另一个扶拐砸中了我的腹部,我疼得眼冒金星,满头大汗。
就连逃跑的力气都提不上来了,朝着地上软倒下去……
更夫那双倒三角的眼睛,死寂而又漠然。
他幽幽地盯着我,干巴巴的开口道:“河中胎,阴生子,还活过了二十二岁。”
此时他就不是昨晚打更的时候,那沙哑带着尖锐的声音了,完全就是公鸭嗓一般。
并且他的眼神也略有变化,似是透着几分兴趣。
“那小贱人和你一起,杀了我唯一一个徒弟,我理应是要杀了你,给我徒儿报仇的。”
我此时依旧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疼得成了一个虾子似的,弓着背。
更夫弯腰,朝着我靠近了过来,脸几乎都要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本能的想要后退,可因为太疼,也挪不动身体。
他舔了舔嘴角,忽而又幽幽道:“给你一个选择,你帮手弄死了我的徒弟,你就做我的徒弟,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我脑袋里登时又是一阵嗡鸣。
我本就不理解更夫怎么会出现在我身后。
这会儿他竟然想要收徒?这便更让我震惊。
可我又怎么可能答应?
而更夫似是眼中都透着期待,他道:“你没有别的选择,拒绝我,你会和他们一起死,如果你答应我,你有母煞跟着,夜路谁都走不过你。”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这河胎阴生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