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思绪飞速,我冲苗玉儿点点头,道:“跟着我,但不能冲动,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会替苗先生保护好你。若是你冲动,容易添乱,若是你冒失进那晒尸房,被你娘杀了,她就没机会投胎,你爷爷奶奶,也无人养老送终。”
很多时候,人的冲动很难抑制。
个人的生死之间,都很容易被情绪冲淡,只顾得上眼前,顾不上身后。
唯一能让人清醒的,就是逃避不掉的责任!这也是我近来遭遇这么多事情,得到的一个结论。
果然,我话音刚落,苗玉儿脸色便更苍白,她死死地捏着衣角。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示意她跟我往外走。
临了,我还是和纸人许眼神交流了一下。
他同样回应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很快,我便走出了院门,苗玉儿紧随着我身后。
她低着头,攥着衣角,明显是紧绷着情绪。
走了一小半之后,我余光观察了一下她,发现她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还有一点儿神不守舍。
临到村尾,我朝着岔路那边走去。
穿过长着几棵老树的小路,大白天的,隔着老远便能看见几间孤零零的房屋。
等到了晒尸房院外后,饶是大白天,阳光刺目。
这几间没修好的瓦房,却依旧给人一种阴寒彻骨的感觉。
我停驻在院头前,盯着堂屋门看了片刻。
此时院门大打大开,地上那节断了的铁链锁上,满是锈蚀的痕迹。
堂屋里头倒是清晰,只不过到了那布帘子位置,我就觉得太幽暗,仿佛里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般……
轻微的啜泣声从身旁传来,苗玉儿已然哭成了泪人,捂着嘴巴,满脸的痛苦。
“周孑……他真的是个畜生……他……”我面色复杂。
可想而知,毕竟周孑曾是苗光阳悉心教导的徒弟,肯定和苗玉儿关系匪浅。
我怕苗玉儿再想下去,更是承受不住那种煎熬,便沉声开口:“他会遭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得告诉我,你娘的名讳,还有生辰八字,我得知道她到底会变得多凶,才晓得是否能解决掉这凶宅,让她安稳下葬。”
虽说昨天苗光阳他老婆才在化煞边缘,但我依旧不敢将她带出来。
凶宅里头死的尸体也很特殊,带出来的话,她化煞更快,并且一定能回去。
我反倒是没有准备就下手,根本对付不了她,还容易丧命。
思绪飞速,我目光灼灼地看着苗玉儿。
苗玉儿用力点头,她咬紧牙关,恨恨地低喃了一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下一刻,她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兜里,取出来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小小的护身符。
黄色的符纸折叠成了三角形,其上还有红色的符文。
我一眼就认出来。
这并不是阴阳先生的东西,也不是风水先生的符。
“我娘一直身体不好,我爹认识一位道长,特意给她画了一张符,里头包着生辰八字,前几天,她将这符给我了……”苗玉儿慎重地将符递给我。
我接过符纸,并未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拆开。
本来叠起的三角形,被我拆成了一张长条符纸。
正面的符文我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多看几眼,好似思绪都镇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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