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橘干巴巴的道。
“好了,别说了,我根本就不难过。”计如琢看了看四个丫鬟说道。
“你们关上门,对外就说我病了,谁来也不见。”
春荠道:“小姐,若是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告诉夫人的,您这样夫人多担心啊!”
计如琢嘴角微微上扬“我要的,就是夫人担心啊!”
“啊!为何?”
计如琢并未回答,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因为,是娘养大的我。既然将我培养成如今这样,又怎么奢望我同平常女子一般,乖乖的站在父兄身后。娘,你的抱负被生活磨平了,可我,绝不认输。”
“好了,打水来给我净脸。然后收拾一下,趁着夜色,咱们去南城紫阳观住几日。”
紫阳观位于盛州南城的紫阳山上,观主是个女子,里头一水儿的女道士。
计如琢出生时,姚氏请了冲玄女冠为之批命。
冲玄女冠此前为多个贵女看过相,一一应验,声名大噪,人人皆称她为仙姑。
冲玄道她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并且收为了记名弟子。
自三岁起,每年姚氏都要带计如琢去紫阳观住上几日,计如琢不以为意嗤之以鼻。今日,却主动要去紫阳观,几人皆有些拿不准她的想法。
冬橘闻言道:“可是小姐,不是说称病吗?怎么要去紫阳观。”
“我改主意了,既然父亲不肯让我参与计氏事务,那我就必须要有另外一个可以弹压住他的身份。你们,都是我信重的人,不要问为什么,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春荠道:“那小姐,我让人准备马车。”
“不必,收拾几套素净衣裳,我们骑马去。”
春荠看了看其他三个丫鬟道“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秋芋冬橘,你们不会骑马。我和夏梅与小姐骑马去,你们明日坐马车去。”
很快,秋芋冬橘便麻利的收拾了几个包袱。
“这里面是小姐平日里睡觉要点的香,还有平日里要用的面膏口脂……”
“好了好了,就带衣物就行了。冲玄女冠富庶着呢,她那么喜欢我,可不会委屈着我。”
“这,好吧!”
三人去了直接马厩,骑了马从侧门出府。
门卫拦她不住,自然只得放行。
守门的家丁很是机敏,立即吩咐道:“你,快快快!去禀告夫人,二小姐带了两个丫鬟,骑马出府去了。找几个人,立刻和我骑马追上去。其余人等,守好门户。”
众人齐齐应是,不一会儿,几个家丁策马追出去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家丁冒冒失失的闯进主院,杨姑姑闻言出来,冷冷的瞧了一眼家丁,冷冷的道:“你咋咋呼呼乱闯内院,成何体统,有什么事,自该禀明上头,自有上头来分说。”
那家丁砰砰磕头道:“小的知错,只是姑姑,才刚二小姐骑马出府了,只带了两个丫鬟,不知去了哪里。”
“什么?二小姐,出府了。”杨姑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你们可有人跟着?”
“回姑姑,赵小管事跟上去了。”
“那便好,我这就去回夫人。”
回事厅中,计老管家正与姚氏说计如琢。
“夫人呀!您是不知道,二小姐打小便是老奴看着长大的。那聪明伶俐劲儿,跟老太爷一模一样。若是,哎!可惜是个女孩儿。不过,却也是咱计氏明珠,可万万不能受委屈。”
“老管家,我是将您当做长辈的。其实,您老说了许久,是想知道今日阿珠为何大庭广众之下就哭了。她自小从未如此过,您想知道原因,对吗?”
“是啊!夫人。老奴打几岁起便跟着老太爷,后来老太爷去了,老奴也生无可恋。整个计氏,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大公子,二公子,小公子,从相貌上来说,自是像老太爷的。可若说智慧,筹谋,脾性,却只有二小姐与老太爷相像。”
“老管家,今日,盛州来了一个人——太子殿下。”
姚氏顿了顿才道:“老爷?叫了大爷二爷去商议,阿珠也想跟着去。老爷推说她年纪小,不允。”
计老管家皱皱眉道:“二小姐聪慧,不过确实还年轻了些。”
姚氏意味深长的嗤笑一声道:“重要的是,阿珠建议阿慎去议事,老爷二话不说同意了。”
计老管家一时语塞“这……”
“老管家不必说,我自是知道的。老爷,您再怎么疼她,终归认为她是女子,不愿意给她权柄,我懂的。”
计老管家羞愧的低下了头,半晌没有做声。
杨姑姑匆匆找来,进了回事厅“夫人,奴婢有事禀告。”
“什么事?你瞧你脸都白了。不急,慢慢说。”
杨姑姑喘了口气“夫人,守门的家丁说,小姐带了两个丫鬟,骑马出府去了。”
“胡闹,这么晚了,可有人跟着?”
“说是老爷身边赵志管事的侄儿追着去了。”
姚氏捏着锦帕抵着鬓角,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她这是跟我闹气呢。叫人跟着,看看她去了哪里,再来回我。”
“是,夫人。”杨姑姑行礼退下。
“老管家,您先回吧!我去见老爷,看看他怎么说。”
“这,老奴跟着夫人去吧!老奴说的话,老爷总归是要听一点的。”
计府闹了个兵荒马乱,可惜,得了计如琢去了紫阳观,计修明竟然不许姚氏和三个儿子去寻。
姚氏气急,寻了马跑了出去。自嫁入计氏,姚氏便不曾骑过马,差点被甩出去。计修明无奈,只得让计陟安排马车护送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