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哈哈大笑,计慎见大家都笑,也跟着笑了。
计修明摸摸计慎的头,温和的对计如琢说道:“阿珠不要担心,只是一时失误罢了。你们几个好好练,为父就先去处理事务了。”
四人齐齐行礼,“恭送父亲!”
练了两个时辰,计如琢手臂酸痛不已。幸而现在,终于找回了手感,没有在闹笑话。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校场,计如琢擦了擦脸上的汗,放下了弓箭。
武师傅走了过来,说道:“三位少爷,二女公子,今日便到此吧!”
礼罢,几人一起出了校场。计慎六岁时便搬到前院去了,计如琢一个人往后院去了。
春荠夏梅已经回来了,正侯在门外。见计如琢回来了,行礼道“小姐!”
计如琢点头,“进去说。”
冬日里冷,小丫头上了暖暖的热茶。盛州偏远,更加苦寒。屋中虽烧了碳,却也不甚暖和。
计如琢畏热,却不惧寒。春荠夏梅两个冻得脸儿通红。想着恐怕两人也才刚回来,吩咐道:“再加个炭盆。”
不一会儿,小丫头端了炭盆进来。
“不急,先暖暖手。”
春荠喝了两盅热茶,额头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秋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道:“瞧瞧你,一通牛饮,可惜了小姐的好茶。”
“嘿嘿!茶再好,不也是用来解渴的。”
“瞧瞧她说的这话,哎呀!我真是……”
怕她们再斗,计如琢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春荠说说差事办的如何。若办得好,我给你包几包,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春荠突然恹了一下“小姐的茶怕是讨不到了,我们没找到宣五。”
计如琢沉思“不可能啊!难道自己记错了,还是,宣五骗了她。”
她想了想问道:“是没有宣五这个人吗?”
春荠说道:“有的有的,只是我们去的时候,村里的人说前几天宣五就离开了。嗯,好像说是去参军了。”
“嗯!那宣五家中可有什么人?”
“哦他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四五十岁的样子。怎么,小姐,他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自己会办。”
几个丫鬟虽然好奇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关注一个从未相识的人,却乖乖的应是。
入夜,外面飘了小雪,小丫鬟领了一个妇人进来。
那妇人明眉善目,对着计如琢行了个半礼。
“杨姑姑,母亲回来了吗?”
“是!夫人让小姐去主院用饭,老爷和几位公子已经等着了。”
“好!“说罢便起身想要出去。
杨姑姑招招手道:“春荠,去取大氅来。”又对计如琢说道:“小姐,天冷,可不要仗着年轻不顾惜身子。”又替计如琢系上,这才领了计如琢出去。
一路行来,园中红梅正艳,计如琢折了几支,叫冬橘拿了。
计修明坐在上位,下首站着约摸三十来岁的贵妇人。眉似远山,美目含笑,纤腰袅袅,好一个风韵犹存美娇娘。
除了大氅,依依拜下“父亲,母亲!”
计陟计驰计慎三人也姐姐妹妹的见过。
“母亲,才刚看园中红梅盛开,我折了几枝,让青莲姑娘拿去插起来。”
一着青衣丫鬟从冬橘手中接了红梅,行礼退下。
妇人向她招手“阿珠,到娘这里来。”
计如琢上前,扶了妇人坐下。
妇人吩咐道:“人齐了,摆饭吧!”
计如琢看了看,小声问道:“娘,祖母怎的不在?”
妇人跟她咬耳朵“昨日你祖母安排你大哥和表姐相看,你大姐姐和袁家不同意。秦妈妈说你大姐姐今日回来闹了一场,你祖母正在生气呢?”
“大姐姐今日来过,我怎的不知道。”
妇人白了她一眼道:“阿莹是我娘家侄女,你说为何你不知道她来过。”
“哦!”二人不再说话,一时间只听见微微碗著声。
饭毕,计如琢谢绝了自家娘亲的谈心任务,追上了计陟。
“大哥哥,等一下。”
父子四人齐齐回头,计如琢老脸一红。
三人似乎察觉到目前尴尬处境,计修明咳了咳,对计陟道:“既然你妹妹找你,你便先去。”
“是,父亲。”
计陟向着计如琢走回来,问道:“妹妹,去你那里说还是去大哥那里。”
“不用不用,我是想哥哥明日陪我出府。”
“就这个?”计陟惊讶道。
“嗯嗯!明日哥哥不要出门,等我来找你。”说罢一溜烟跑开了。
计陟好笑的摇摇头,回了前院。
翌日,午时,计如琢拉了计陟,非要出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天宝楼吃午饭。计陟昨日答应了她,自然只好被半拉半拽的去了。
“计公子,计小姐,楼上请,还是要从前那间吗?”
计陟点点头,率先上了楼。
点了一桌的八宝鸭,樱桃肉,蜜汁蹄膀,金玉芽,笋鲞,胭脂鹅脯,松鼠鳜鱼……
吃过饭后,又点了桂花糕,千层糕水晶糕……
“妹妹,你叫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宰我一顿吧?”
“不急不急,快了。”
“妹妹,在等人?”
“是啊!”
计陟疑惑“是谁呀!男的女的,我可认识?”
“应该是认识的吧!”
“哦!是谁?”
“咳!太子殿下。”
计陟闻言,手里的茶杯一抖,烫得哎呀一声。“咳咳咳嗽……什么,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认识太子殿下了。”
“哥哥,淡定,现在不认识,很快就认识了。”
礼乐声隐约传来,计如琢起身,走到窗边。
“哥哥你瞧,我等的人来了。”
计陟拍了拍额头,“哎哟喂!我的妹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