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费的一番心神。
钱夫人见她应对得体,面上还能不露丝毫扭捏,心下更是纳罕,虽是出身乡下却不见半分小家子气,笑道:“借姑娘吉言,姑娘不必多礼。”
许曼娘又扯着何娇说了几句,这才放了何娇家去。
钱夫人见她走了,赞道:“真是个妙人,小小年纪就如此能耐真是难得!我家那个还只知道憨玩憨闹,哎……”
许曼娘掩唇笑道:“这自是没得比,出身摆在那儿呢,您家小姐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生的富贵命,像阿娇这样的,也只有自己争气,说不得日后还能博个好夫家。”
何娇出了绣庄找个背人地方掏出荷包看了看,竟有十两的碎银子,果真出手阔绰!何娇喜不自胜,忙将荷包塞进怀里贴身放好,心里盘算等回河东村的时候买点东西送给家里人!
却说陆大伯木玩店从才开业的头三天里几人忙的人仰马翻,县城里孩子渐渐就以能走“陆大伯木玩”的积木玩具为荣。
诸如此类:“我娘刚给我买的陆大伯木玩了,可好玩了!”
“我也有,我的是我舅舅送的!”
“那你的木偶长什么样子快给我看看!”
“不给,我还准备集齐八只换玩具呢!”
“……”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开业将近十来天,人们的热情也在慢慢消退,不像之前那么狂热,倒不是说生意不好,只不过不再那般忙碌,每日里生意还不错,也经常有许多孩子围在店里巴巴的望着,买不起解解眼馋,有的大人抹不开面子也就买了,也有赖在店里撒泼打滚闹着要买的,大人觉得丢脸拗不过也就买了。
生意稳定了,前两日何娇又画了两张图纸,跟陆大伯试着做了两样,成果还不错,陆大伯又开始忙着做库存,八月半中秋节留着上架,八月半必然有许多走亲访友的,送礼也很合适,如今陆大伯木玩店名声也渐渐被妇人所知,到时候自是宾客盈门。
陆大伯、何元杰、何昊阳、阿花四人也都能忙得过来,再加上陆大娘的腿脚也好了,县城里没有什么事,一切也都上了正轨,何娇到县城有两个月了,委实有点想家。
回了陆家正是晌午,还能赶上牛车,何娇忙回了房里将衣物收拾收拾打包,无意间枕头底下露出那盒膏药。
心下怅然,忍不住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杂草丛生,这些日子里杂草又毅然的复生了,小河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又长了些浮萍,些许锦鲤在水下时不时的探出水面。短短两个月物是人非,那人果真再也没出现过。
何娇将那盒膏药仔细的放进包袱里,关上那扇窗户,窗里窗外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如他也如她。
何娇最后看了看这间屋子,背着包袱和几人辞了行。
陆大娘泪眼漪漪,心下万般不舍却也不好挽留,毕竟何娇来了陆家这么久,确实该回家去了。
何娇见陆大娘难过不舍,很是笑闹了一番才让陆大娘开怀,这才挥手和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