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还给许曼娘,笑道:“除了这个,这喜被喜帐上还有别的要求吗?”
许曼娘道:“那倒没有,只说好看,吉利的,你向来主意多,自个儿琢磨琢磨,各色的绣线我都给你放料子里了,若是不够用就来拿。反正他家也不急着要用,你慢慢绣,仔细些,七月底八月初给我送来就行。”
何娇笑道:“那行,我知道了。”说着拎着那包袱,这绸料最是沉手,又是喜被喜帐的用料多,这一提溜在手,就能感觉到重量。
许曼娘又转身提着一串钱和一小块碎银子交给何娇嘱咐她道:“这次五百五十三文钱,我怕你拿着不方便,五百文我给你换成半两银子,这是六十文,五十三文我给你凑了个整数,收好了。你这能行吗?要不要我让人帮你送过去?”
何娇将银子贴身放好,那六十文放在袖袋里,何娇便把大包袱扎紧背在身上,小包袱提在手上,这才跟许曼娘道:“谢谢许姨,倒不是很重,我背着就好了,许姨您忙吧,绣好了我就给您送来,我先走啦。”
“去吧,路上小心。”许曼娘笑着挥手。
走了两条街,何娇后背被包袱捂着有些难受,汗流的多,口干舌燥,何娇记得前面好像不远处有一个茶水摊,忙松了松包袱,这时天热,路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一两个人。
刚走过一家酒楼时,却不想兜头叫人泼了盆水,何娇一惊,愣愣的看着从头顶流下的水滴,半晌才抬头看了看二楼。
只见二楼窗户那儿正站着的是上次粮油店遇见的少年。
“哟,这谁啊?诶那人你没事吧?我说小喜你怎么回事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怎么不看看有没有人就泼了,你瞧瞧你给人弄的……”唐恪嘴上说着这话,眼底却带着丝奸计得逞的得色。
刚才他就觉得眼熟,亲眼见这小子进了绣庄,守了半天可算让他逮着了。
小喜探头看看楼下的何娇,夸张的一脸惊讶道:“哎哟,都怪小人眼拙,这位公子没事吧?少爷,你看……这咋办啊?小的也不知道楼下有人啊。”
何娇见主仆二人装模作样,不顾店里伙计阻拦,气冲冲的直接冲上了二楼。
何娇一脚踹开门,怒容满面一巴掌拍在桌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恪见何娇浑身湿透,甚至头发和衣摆还滴答滴答的滴水,漫不经心的笑道:“哎,别生气啊,你看看你再给人桌子拍坏了,你赔得起吗?小喜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何娇咬牙道:“看看你们主仆两人这副德性,你当我瞎吗?”
唐恪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喝着茶,道:“你瞎不瞎关我何事?我记得我上次好像跟你提醒过,要小心,我这人向来小气的紧。”
何娇解下身上沉重的包袱放在桌上,活动了一番手脚,冷笑道:“那我也提醒你一下,我这人一向大方的很……”虽然她现在这副身子力气不大,但好歹前世也学过几招的人。
唐恪见何娇向自己走来,也不理会,身后的小喜忙冲上前拦住她道:“做什……”
话没说完就被何娇一把抓住手腕,转身来了个华丽丽的过肩摔,“扑通”一声,转瞬间小喜只觉后背巨震,直接来了个仰脸朝天。
本端坐一旁的唐恪见何娇轻而易举的撂倒了小喜,也不复刚才那般随意,忙上前几步抬脚向何娇踢去。
何娇见此唇角微起,一手格挡唐恪的腿,微蹲身猛地发力一记扫堂腿,唐恪本就抬腿重心不稳,再被何娇一扫脚踝,整个人没了支撑重重的摔倒在地。
“嘿嘿……我这人一向很大方,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上次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有意的不是吗?这次咱们就一笔勾销啦。”何娇蹲身看着唐恪道。
唐恪疼痛的一脸扭曲,恨声道:“你不是有意的?那我脸上的污渍怎么算?”
何娇想起这茬忍不住笑道:“啊,你说这个啊,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手上脏啊,对不住,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斤斤计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背上包袱自己径直走了。
楼上的唐恪还躺在地上,见小喜还躺在边上装死,生气的踢了他一脚道:“赶紧起来,还装什么死,人都走了!”
小喜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和腰,疼得龇牙咧嘴,忙去扶唐恪起来,道:“少爷冤枉阿,我真不是装死啊,刚我给摔懵了!您看我这脑瓢差点开瓢了都,疼得我鼻子都酸了……疼死了。”
唐恪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想办法弄清楚这小子是谁!我看你刚才就是怕被打躺地上装死来着。”
小喜忙摆手道:“没没没……小的不敢!您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少爷,您说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小的都没注意他怎么出手的就把小的给撂倒了。”
唐恪气急败坏道:“那还不快点给我查,多找点人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