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bsp;  “你心里有数就好。”韩熙元随意地挥了挥手。

    水至清则无鱼，他也不过是给程子勋一个下马威，警告对方万事别过头而已，这便是恩威并施，是御下之道。

    程知府干巴巴地应着好，又宣誓了一番他的忠心。

    听里头两人相谈甚欢，躲在书房外的楚蓁撇了撇嘴，勾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冷笑。

    程知府是打算用裴敬衍从前囤的陈粮替换朝廷拨下的新粮，糊弄灾民，如此一操作，这五百石上好的新粮便进了程知府的口袋，他又得了救灾有功的政绩。

    而大皇子为了夺嫡，需要银子来收买人心。

    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蠹国害民。

    楚蓁没再听下去，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直奔位于府衙最后面的仓廪府库，很快就找到了存放米粮的仓廪。

    五百石的陈粮在粮库里堆得满满当当，楚蓁大致检查了几袋粮，确信不是霉粮，就把这五百石的陈粮全收进了她的空间里。

    来都来了，楚蓁秉着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原则，又去了隔壁的府库——仓廪贮谷米，府库中则储藏着各种文书、金帛财货、武器盔甲等等。

    她没打算跟那个贪官客气，将值钱有用的东西扫荡一空，甚至又跑了一趟府衙的厨房，把厨房里的粮食蔬菜、油盐酱醋以及辣椒花椒各种香料全都给薅了。

    捧着那些调味料以及各种香料，楚蓁笑得两眼弯弯。

    这两天吃的东西淡而无味，要是有机会改善饮食，她当然不会苦了自己。

    原本空荡荡的空间此刻终于充实了些许，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真好啊！

    “囤货狂人”楚蓁的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

    该拿的既然都拿了，她也没再留，毫不留恋地从后门离开了济北府署。

    恰好看到韩熙元的马车离开，这一次，她没有跟上去，而是走了另一条捷径，济北城的街道小巷四通八达，认准了方向，她不过穿过三条街，就和韩熙元前后脚地又来到了陶然客栈。

    那两个沉甸甸的箱子被人抬去了大皇子的房间，大皇子则先去了楚识玥那里，机会稍纵即逝，楚蓁抓准这个空档潜入大皇子的房间，将那五十万两白银也收入空间，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之后，她就返回了今晚投宿的那间驿馆，熟练地翻墙，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寒凉的夜风迎面而来，院子里的梧桐枝叶随风摇曳，树影婆娑。

    “谁？”

    她突然转头望向了西北方的一棵梧桐树。

    夜风更猛烈了，摇得枝叶咯吱作响。

    楚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意念开启空间，右手掌心的叶形胎记微微灼热，一把从府衙刚得的匕首就出现在她手中。

    她握了握匕首，寒光闪闪的刃尖垂下。

    “啁——”

    一阵低低的鹰啼自浓密的枝叶间传来，一团黑影展翅飞出，迅如疾风地在月色中划过。

    鹰眼如电，利爪如钩，那浑身的黑羽在月光中油光水滑，威仪不凡。

    黑鹰轻松地在半空中滑翔而过，又停在了东南方的墙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楚蓁，那双金色的鹰眼有种猛禽特有的高傲与凉薄。

    原来是鹰啊。楚蓁瞬间放松了下来。

    “承影！”

    下一刻，小团子从楚蓁身后跑来，扑棱着小胳膊，像嗷嗷待哺的小雏鸟般冲向了黑鹰的方向，直跑到了楚蓁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