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那爹你至少能帮忙查查是怎么回事吧?”
邵平这才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邵平找来楚英,让他先去了解一下周侍郎的情况,发现这位被关着还真是挺冤。
盛安福当初抓捕周侍郎,是以受贿渎职为罪名,却又无实证,而自盛安福与丁昊穹等人被捕下狱后,既无人提审周侍郎,也没人继续追查他的案子,他就一直被关在北镇抚司里面,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
但邵平本就是行事稳健出了名的,其他被盛安福陷害的官员都放了,唯独周侍郎还留着,他怀疑其中另有隐情,便旁敲侧击地向北镇抚司的新任长官打听是怎么回事。
对方却也是语焉不详。
哪知邵平去打听过后的第二天,周侍郎连同其案卷就被移送到南镇抚司来了,说是北镇抚司忙于清算盛丁一党余孽,实在没有人手再去追查周侍郎的案子,就转给南镇抚司来审结此案。
邵平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去核查了当初所谓的“证据”,查明周侍郎确系冤枉,便将此案了结,将人释放。
莫晓是清楚那段时候的:“原先盛安福在东厂与锦衣卫中的亲信或逃或被捕,北镇抚司也好,临时设立的西厂也罢,牢房都被关满了。他们日夜忙碌,确实可能疏漏了以前的犯人。”
听她也如此说,邵望舒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接着说起之后的事。
邵平为周侍郎洗雪冤情,周侍郎夫妇自是感激不尽,对邵望舒也极有好感。
在周家的酬谢宴上,周夫人心怀感激,郑氏为人又是直爽的性子,两位夫人相谈甚欢,居然颇为投契,说起彼此的子女,更是共鸣极多。
周媛先是生了一场大病,再被周侍郎下狱之事耽搁了数月,已经到了让周夫人为其婚事忧虑的年纪。
而邵望舒年纪也已然不小,以往郑氏为他找了不少年龄合适,家世当对的亲事,他总是能挑出对方毛病来,不是这不满就是那不好。
因为就这一个独养儿子,又事关其终身,起初郑氏对他那是百依百顺,他要是不中意,郑氏立马就不考虑了。
可挑来挑去的,眼看着邵望舒年岁越来越长,若再这样拖下去不是他挑不中人家,是人家看不上他了。
郑氏那个急啊!可偏偏这混小子自己一点不找急!还说什么:“娶妻如果娶回来是像娘这样的,还不如不娶呢!”
气得郑氏差点活扒了他的皮!
邵望舒逃去晓春堂避难的时候,郑氏向邵平好一顿埋怨。
那一回,邵平极其难得地没有对半夜才偷溜回家的邵望舒大发雷霆或是大加惩戒,而是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一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邵望舒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抬袖擦去额上被惊吓出的冷汗,既觉庆幸,又觉莫名其妙……
周侍郎被放出来后那段时日,邵望舒常去周家走动,郑氏就留上了心,上门与周夫人面谈过几次后,两位夫人一拍即合,门户登对,这两人又彼此有好感,那还等什么?结亲呗!
莫晓听邵望舒说到邵平的一声叹息,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他那回逃去晓春堂的事她还记得,想来他那句话虽然触怒了郑氏,却也让邵平感慨万分吧……
邵望舒喝了口冰茶,最后道:“就是如此了。”
莫晓一脸热切地追问:“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可不止这些吧?你送周大小姐回府后留下用晚饭了吧?后来发了什么?”
邵望舒刚想说什么,忽然视线转向了水榭外。
莫晓跟着看过去,见是芮云常过来了,不由暗暗地“切”了一声,知道今天是再挖不出什么八卦来了。
邵望舒起身,两人见礼后再次坐下。
这之后的谈话就不再深入,不管莫晓问什么,邵望舒只是一笔带过,说得极为简略,自是因为芮云常也在场的缘故。
又坐了一阵,邵望舒便起身告辞。
送他出去时,莫晓让他下回设法把周媛也带出来。
邵望舒苦笑着摇头:“怕是大礼之前都不太可能了。上回她偷偷溜出家门已经被罚了……”
莫晓也知以周家的家风家教,不会允许周媛在没有长辈陪伴的情况下离家的。她遗憾地道:“也只有等你大婚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