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作为后备力量的两支强大援军,竟会是一群异种!
与许婧这般惊骇类似的,还有整个铁血营的残留人员。
向着自己人下手的,并非仅有胡云波一人,其他许多人也加入到了这场饕餮盛宴之中,仅是短短瞬间,便又有近半铁血营军士被人吸干了鲜血,扔进下方炽热岩石之上,扔进滚烫流炎之中。
“我们竟然与异种勾结?难道那任鹤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许婧不由地胡乱想着之前被风声送入耳中的几句话。
当时她与那陈布对决,任鹤与陆军便在不远处,两人的交谈一分一毫都没有落下,全被她听到了耳朵里。当时她还觉得是那任鹤为了自保颜面而信口胡言,给他们泼脏水,却不曾想到,竟是真的。
她再看向秦远等人,便见到整个百战营早就结成严整阵列,刀枪染血,衣甲凌乱,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势,但他们的目光却是从容镇定。
百战营早就料到了如此情景,也早做好了充足准备。
“难道他们不怕吗?”
许婧心乱如麻,情不自禁地想到这些。
修行界中人谈异种而色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是遇到落单或者少量的异种,那便会群起而攻之,不将其剁个稀巴烂不算完。
若是遇到异种的大队人马,那便是有多远便躲多远,那玩意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招惹的。一个不好,极容易被吸干鲜血,甚至被吃尽骨肉,比直接杀了他们要恐怖的多的多。
而这些人竟是明知此处驻留异种大军,却依旧迎危而上,难道真的就置身家性命于不顾,视毕生修为于无物吗?
若果真如此,那这些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勇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且这山上住着的还是一群猛虎!
“将军,跟他们拼了吧!”
陆军已经来到了许德兴身边。他牙关紧咬,目眦欲裂,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他的同袍好友,没有死在敌军冲杀之中,反而死在了那些人的嘴下。
在其陆家因为叛逆之事失势之时,许多所有的至交好友无不对其避让不及之刻,只有他的那位好友仍旧与其相交亲密,且不断鼓励他,最终使他走出了阴霾低谷。
可是他却死在了自己眼前!
“拼!拼什么拼!活着特么不好吗?!”
许德兴胸腔之内仿佛有一团炽烈火焰在灼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剧痛,烧的他面颊惨白、浑身虚汗,恨不得一锤子将那些人的脑袋锤成浆糊。
可是,他知道自己若是真这么做了,铁血营恐怕就真完了,所有的人都将成为那些畜生口下的血食!
“嗨!”
陆军以拳击掌,恨意难平!
忽然,他看到了远处投来的一道目光,那目光是被胡云波与甄化率人团团围住的“叛逆”中的一位,正是他的表弟任鹤!
“浮云平与异种勾结!”
“异种那东西稍稍得势,会造成多大的灾祸,此事无需我多说,你自然明白。表哥,不要再有幻想了,他浮云平就是修行界的罪人,你难道也要跟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任鹤那番于厮杀之中的谆谆劝言又浮现在了他的耳畔。
他的这位表弟并没有为了自己颜面上过得去而信口开河任意摸脏,他父亲之死也并非是因为受人蛊惑白白送命,他们在做的都是伟大的事情,哪
怕为之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铁血营,看着满身鲜血一身疲惫的任鹤,想着自己父亲姨父大哥高悬在旗杆上的头颅,陆军直感觉自己心中有一股火焰在升腾。
他的父辈大哥可以为之牺牲,他的表弟可以为之冒险,那他还犹豫什么呢?
“小鹤,哥哥来帮你!”陆军的嘶吼中有一股气势存在,那股气势便是父辈从小教育的浩然正气!
他一向都是个冲动之人,因为冲动也做出过许多懊悔之事,但是今日的冲动决定他不认为有错,哪怕后果再严重,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后悔!
“嗡!”
然而,就要在他刚刚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脑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战鼓擂击般的声响传入脑海,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阿爸?”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许婧不由惊骇,急忙揽住陆军下落的身体,面带怒意的质问着自己的父亲。
刚才许德兴一锤敲在了陆军的后脑之上。
“死不了!”
许德兴略显恼火的说道,“这小子就是头犟驴,不敲昏他,会坏大事!总不能拿剩下的兄弟给他的冲动陪葬!”
许婧微微松了口气。
“兄弟怕不怕?”牛三槐战矛,吐了一口血沫子,问向身边的侯百果。
“怕?怕个鸟!老子连人都不怕,还怕这些畜生?”侯百果说话的时候带着颤音,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也不知是战斗之后的兴奋余韵,还是其他。
“怕个鸟?嘿嘿,就是,怕个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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