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疾风营之人如一道轻风,短兵轻甲,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起到出其不意的突击效果,那秦远的百战营就是一道肆虐的狂风,重兵重甲,如同一把巨锤,但却是来去如风。
“嗯?”
司马扬面色忽地剧变。
那个一马当先,身穿黑甲,手持画戟的年轻将领,几乎在一瞬间便冲到了疾风营之前。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为了争功,抢在铁血营之前,没有留出足够的距离。
他们的优势不是短兵相接的交锋厮杀,而是以“疾风斩”“劲风斩”与“飓风斩”在远处突袭,或者协助铁血营这种主战军侧翼包抄。
只是谁能在事先想到,这只重装部队的冲锋速度竟能如此之快?并不比以速度见长的疾风营差多少。
心中的懊恼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司马扬退无可退,奋勇上前,完全展示了一位主将临阵不乱、沉着应对的优良素质。
“当啷!”
百战营与铁血营碰撞在了一起。
确切的说是秦远与司马扬的碰撞在了一起。
再确切的说便是沉重的方天画戟与雪亮的吴钩碰撞在了一起。
方天画戟轻松荡开了一只吴钩,直奔司马扬胸前而去,司马扬一只手臂酸麻剧痛,大惊失色,连忙以另外一只吴钩抵挡,方天画戟推着吴钩,狠狠撞在了司马扬胸口。
“噗!”
司马扬突出一口鲜血。
“九仞!”
刚刚收回的方天画戟再次袭来,
司马扬从未听说过叫做“九仞”的戟法,但是本能的他隐隐有一股透不过气的感觉。
大戟带来的气势让他惊骇之下,他不得不以双钩架在头上,企图阻拦。
“当!”
尖鸣与闷响合成一股独特的旋律,炸响着整个战场。
双钩没有拦下方天画戟的劈砍,司马扬被连人带鹿砍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残躯抛飞。“九仞”戟法势能开山,这司马扬虽说修为不错,盔甲也是良品,可毕竟比不得山峦巨岩。
“杀啊!”
百战营众人士气大振,人人狂呼,争相上前。
司马扬与秦远一样,都是五品修者,仅仅将他的身体刨成两半,并不足以彻底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仍然可以恢复如初。
秦远并未再去多顾及他,因为不用秦远将其斩成肉糜,这司马飞扬也活不了了。
“不,不,救我,救我”
司马扬剩下大半边脑袋的身体在半空中惊恐尖叫,在他的正下方是一条汹涌粘稠的岩浆河流,岩浆不时翻涌,火花冒出,气味刺鼻。
“噗通!”
司马扬两片身体都掉了进去,几声激烈叫喊之后,再无声响传来。
这里本是他给秦远与百战营选择的战场,也是为他们选择的墓地,只是这战场的目的可不会只照顾一厢情愿,那需要双方的实力与运气的较量。
显然这第一回合,百战营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秦远与司马扬的对决,成了百战营与疾风营战斗的缩影,也预示了双方的成败输赢。
百战营以秦远与他身后的小队人马为箭头,以陈布与任鹤为两翼,轻松杀入疾风营腹地,就如一把锋利沉重的凿子一般,在疾风营的“肚腹”之内不停地厮杀破坏。
鲜血与尸体,就如遭秋风凌虐的香椿树的枯枝与落叶般,不断飘落而下。
它们或是掉进炽烈的岩浆河中,尸骨无存,或是落在旁边的火热岩石上,饱受煎烤烹炸。
地下的岩浆河不时溅起阵阵火浆,不时添起阵阵火舌,这些岩浆与火舌像是都烧在了铁血营主将许德兴的心尖上。
无论是做为至交好友还是军中袍泽,司马扬的身亡都让许德兴万分悲痛。
但是还有让他更痛苦的事情。
百战营对疾风营的大肆屠戮!
完完全全就是一边倒的战斗,就似是狼群冲进了羊圈,哪怕这些羊群中的健壮公羊也有着强劲的身躯和锋利的犄角,可是狼群的尖牙利爪之下,依旧不能抵挡分毫。
“滚开!”
“滚!”
许德兴愤怒地叫骂着,恨不得用他的八角梅花大锤,将眼前败军轰开。
被百战营冲散的疾风营士兵,不仅造成了兵败如山倒的颓势,还挡住了铁血营的前路,阻挡了他们的救援。
他对百战营的那个年轻主帅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那绝对是一头恶狼,一头年轻但狡猾残忍的恶狼。
忽然,他看到了秦远的目光,秦远正在往他这边看来,两人目光相接处,仿佛有惊雷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