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象都难以想象的出。
但这里的主体却是他自己。
辛午的经历再遥远广阔,再离奇怪诞,但仍旧是秦远看到的,是秦远将他们放进“眼中”,再经过自己的处理,最终放进了大脑之中。
他没有那么多的能力,精力与时间“栽培”出如此之多的道,哪怕有辛午的千年人生助力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无数的道晕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根源。
那是什么呢?
秦远迈开脚步,缓缓往前。
伸手拂过青绿油嫩的青草,鼻间花香飘过,双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进入河水之中,冰冷的水流夹杂着碎冰,刀锋般划过肌肤
神识行走在识海之中,还生出种种触觉、嗅觉,这听起来很奇怪,匪夷所思,但秦远的确是在这么做着。他加快速度,快速在这里行走,差不多一刻钟后,他将这片小天地的所有物事都仔细观察了一遍。
这里的根本究竟是什么呢?细碎的金黄沙粒与翩翩起舞的蜂蝶有什么共通之处?冰冷刺骨的河水与繁荣茂盛的植物又有什么样的相似之处?一路行来的他与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又有哪里是相同的?
思考良久之后,秦远眉头紧皱。
难道他们所有的共同之处,都是由最基本的原子等粒子组成?
还是说他们皆是生长与大地之上,哪怕是太阳与月亮,也与大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远思考了很久,想出数种答案,觉得
最正确的一种,便是大地的力量,他与辛午皆是地理师傅,力量与大地分割不开,感悟到大地的力量,也是合情合理,相得益彰。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吗?”
秦远想起了易经中一句流传千古广为人知的名句,或许他要体悟的就是这些,如大地一样广博厚重,包揽万物。
只是不知为何,隐隐间,他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若是非要他硬讲,那便是他总觉得他的识海中出现如此一片斑斓世界,并非是为了让自己做好自己老本行就可以,似乎另有所指。
“嘶!”
便在这时,秦远忽觉腹中一阵剧痛,小腹之内如燃起了一团炽烈火焰。
那火焰飞速蹿升,自小腹之内燃烧上躯干,沿着脊柱大脉,攀爬至其颅腔,他的脑袋也因此而剧痛,仿佛随时都要炸开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远大惊失色,不明白为何会生出这般难以忍受的剧痛。
是它?
秦远忽然想到那枚盘踞在他的丹田之内的地师天印。
这么长时间以来,地师天印如同死物般一动不动,秦远几乎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但是,它为何会在这种危机关头,猝然出手,打断他合道呢?
秦远想不明白,也不敢去多想,“点金时”的状态很玄妙,一旦妄念纷飞,很容易从中退出,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他的双眼死死瞪着眼前大片碧绿草丛,想要从中悟透些什么。
可是让他惊骇的是,他眼前的草丛竟然开始慢慢变化为枯黄之色,油绿发亮的茎杆也在脱水枯干
仅仅片刻,他眼前的这片草坪竟然变成一片枯萎驳杂。
“这,这是为什么?”
秦远惊骇地看着这一切。
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开始反应过来,兴许是地师天印正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某些事情。
在绿草枯萎之后,紧接着,高大树木也开始枯萎、腐烂、生出真菌、被蚁虫吞蛀直到最后化成一堆腐屑,经几阵清风吹动,漫天扬起,消失无踪。
接下来,一件件惊奇之事出现在了秦远眼前。
汹涌澎湃的大河水位降低,露出河床,鱼虾干渴跳跃,它们死亡化为骸骨,柔软的河床变成坚硬的岩石,大量植物生长覆盖其上
山峦也是如此,暴雨如注之下,山峰开裂坍塌,一块又一块的巨大岩石滚动下来,而不远处的地下裂开一道巨大裂缝,裂缝之中浓烟喷出,火舌喷动,又是一座小山形成
“是变化!”
秦远看着这些,忽然说道。
是变化,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所有的事物无时无刻不处于变化之中。
随着他这个想法生出,眼前的这方小世界的所有事物竟是慢慢扭曲、折叠、旋转,越来越快,快到秦远开启竖瞳也目不暇接,快到他头昏眼花。
终于,它旋转的慢了下来,秦远便看到一个大字,如顶天立地般立于身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