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布置完全无用,九杆大旗之中有四杆封在千足竹东西南北四条根脉主干之上,另外五杆则是以九宫八卦方位与这四杆相互配合,再以《地师真经》的玄妙法门运转,将那下面的千足竹根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玄真道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布下的阵法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成为资敌之用,成就了秦远的谋划。
“不!”
玄真道人与冷剑同时惊恐大喝,两人被同一只名叫“恐惧”的怪兽抓住了心脏,似是要从他们的嘴中捏爆而出。
这一大一小两只火凤若是同时扑过去,恐怕两人都要被焚成灰烬,哪怕冷剑身负奇异腰牌护身,也难以活命。
他们几乎是在同时,往相反的方向飞掠而去。
“九仞!”
冷剑刚刚飞掠而出,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方天画戟,戟身闪烁五道虚影,却如承载了五座巨山般,向其直直劈落。
“咯啦啦!”
冷剑遭到了秦远的正面阻截,玄真道人心中微微泛冷,可是迎面那块电光缭绕的石碑,同时又让他惊悚到了极点。
飞剑白虬疯狂的刺击在惊雷碑之上!
然而那惊雷碑连天劫都能够扛下来,更别提是这小小飞剑了,任何神异飞剑,在恐怖的雷剑面前,都只能被称之为是“小小飞剑”!
“当啷!”
那腰牌又一次挡住了方天画戟的劈砍,但冷剑又一次被劈飞倒退。
“砰!”
惊雷碑以辗轧之姿顶着飞剑白虬悍然前行,如一面飞行的墙壁,重重撞在玄真道人胸口。
天空中两只火凤便在此时冲了下来。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朵火焰与灰尘混合的蘑菇云在这座荒蛮的小岛上升起!
许久之后,小岛上那狂暴的烟云才停下。
“呸!”
秦远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两口血沫子,抖落一脑袋的灰尘。
他在将那冷剑一戟劈砍回去之后,便拼命向后跃去,可还是被两只火凤逸散出来的能量所波及,被抛飞出去几十米远,落在沙滩上。
他走上前,看到居中有一个大坑,坑中没有泥土,泥土全部被这炽烈地气迸射出的火焰焚化为岩浆,岩浆冷却之后生出了一层坚硬的青一道白一道的岩浆,釉面与粗糙的岩面相间,不分彼此。
玄真道人死的透的不能再透,焦糊的如同一只被烧焦的木桩子。
那冷剑竟然还活着!
当然,也仅仅只是活着。
他的双手消失不见,身上灼伤痕迹斑驳,衣衫破破碎碎,就如那刚从火场中逃生出来的人,一层惨淡的乳白色光晕包裹着他。
在关键时刻,那枚腰牌又一次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腰牌的生命也在这一刻走到了最后,裂纹密布,有气无力的悬浮在冷剑胸口正上方,随着他风箱抽动般的呼吸而一升一降。
“啪!”
秦远走过去,大戟前伸,轻轻一点,那乳白色光晕破散,腰牌坚守使命到了最后一刻,失去灵魂般落在了冷剑的胸口上。
“你赢了!”
冷剑躺在地上,满脸焦黑,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秦远,咧嘴露出一排对比分明的洁白牙齿。
秦远点点头。
“呵呵,你虽然赢了,我也知晓你一定会要我性命,但,咳咳,哈哈,我的黄泉路上不会孤单,你马上就会前来陪我!”
冷剑大声咳嗽着,显得极为痛苦,但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变态的兴奋。
“那你就耐心等着,几百年后我们或许可以结伴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到时你怎么告状老子都不反驳,你就是老子弄死的!”
秦远乐呵呵说道。
忽然,一片厉芒闪过,冷剑的眉心被长戟穿透。
“咳咳!”
杀掉这冷剑之后,秦远心中骤然一松,几乎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是牲口,连番大战,受创数处,又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波及,也是到了极限。
法船上的众人已经来到了岛上,看到这番惨状,皆是目瞪口呆,背生寒气。那洪达差点没晕过去,早就知道秦远凶残,却不成想凶残到了这般程度。
“少主?”
海叉也走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小岛上那具半焦糊的尸体,又瞪着秦远,见鬼般说道:“你杀了这个少主?”
秦远眨巴两下眼睛,道:“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杀了这个少主?”
“不不不,我是说,你知道这个少主是谁吗?”
“擦,不是十方宗就是阴山派的公子哥。”
“那你知道我们圣药都被他抢走了吗?”海叉惊讶到了极点,又狂喜到了极点,胸中的话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来。
秦远面色一变,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不用去圣地采药,他身上就有,很多,很多很多……”
“草,你不早说,这混蛋的储物手环呢,千万别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