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两个护士口中的那个女孩,就是燕尔。
陆圣擎当即眉峰一凌。
而身后的苏榄,已经很是默契地放慢了速度,好让两个护士的对话声,更加真切地传了过来。
“你是不知道,那晚受伤的人虽然是陆少不是她。但她送陆少过来的时候,脸上,身上,衣服上全都是血,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
其中一个护士说着,口气莫名地夸张了几分。
“还有啊,陆少出车祸的时候,被压到了车子里。她一个弱女子,当时为了把陆少从里头拉出来,满手都是血。”
“陆少还在抢救的时候,她一个人一直守在外头。我当时就觉得她不对劲,走近了一看,妈呀,指甲上全都是血,好几个手指头,指甲都生生从肉里断了。我光是看着,就觉得生疼。”
其中一个护士听得多了,不由得回嘴道。
“大概也是陆少的爱慕者吧?若是不爱,谁会做这种傻事。瞧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姑娘是你呢!”说完还笑了起来。
最开始说话的护士明显不赞同她的说法,很是不服气地再度说了起来。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自己也是一身伤,后来陆少失血过多,她还给陆少输了不少血呢!我扶着她出来的时候,她连路都站不稳了,却非要坚持等陆少出来。”
轮椅上,陆圣擎的眉宇间,暗沉的情绪,丝丝划过那双沉郁的眼睛。
他想起他在昏迷中醒来的那个夜晚,一睁眼,守在床头的,却是秦子衿。
秦子衿给了他一个似乎而非的答案,如今想来,竟是有原因的。
想来,陆圣擎勾唇,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冷嗤一声。
就连身边的苏榄也是异常惊讶,不由得低头看向陆圣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抱歉,陆少,太太给你输血这件事情,我当时应该去查清楚的。我以为......”
苏榄赶来的时候,燕尔早就离开。她听到医生说一个姑娘给陆少输血,他才得以脱离危险,转头又见了秦子衿,所以下意识地以为......
陆圣擎没说话。
前头的那个护士,又再度给燕尔打抱不平起来。
“我就是挺为那个姑娘感觉不值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陆少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做了那么多,如今躺在病床上,我都没看到陆少过去瞧她一眼,真是狠心。”
两个人说着话,渐渐地走远了。
苏榄低头看向陆圣擎,总以为听到两个护士的说法,他的心里总会有些动容,甚至有一些改变,于是开口喊道。
“陆少......”
结果就见陆圣擎微微冷了眼,沉着声音冷冷说道。
“苏榄,你在磨蹭什么?”
苏榄一愣,急忙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其实从头到尾,苏榄就有很多不明白。
明明陆少关心太太,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甚至她出事之后所有的反应,都隐瞒不了。可是如今,他这样冰冷甚至拒绝要划清界限的行为。
苏榄着实猜不透。
谁也不知道,这位思维诡异,行事多变的陆少爷,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
接下来的很多天,这个叫陆圣擎的男人,就像是忽然间从人见蒸发了似的,从燕尔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除了苏榄安排的护工,没有人知道她受伤的事情。
燕尔每天除了吃些简单的食物,就是睡觉。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她总是会惯性地失眠。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惯性地拿出苏榄交给自己的那份文件,看着上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发呆。
她甚至时常做梦。
梦到她和陆圣擎出车祸的那个晚上,那个男人在昏迷之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燕尔,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如果我们都能活着,从今以后,你就要乖乖做我的陆太太。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都要给我睡。离婚的话,以后给我乖乖闭嘴。”
燕尔想着想着,就会抱着那份沉甸甸的“离婚协议书”无助地哭起来。
她着实不明白。
那个用生死做代价,都决然不同意离婚的男人,怎么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忽然主动放手,不要她了?
这期间,苏榄只来过一次,询问她协议书填写的怎么样了?如果一切妥当,她好拿走去走法律程序。
而她总是躲避着,借口自己的身体不适,等到合适的机会,她只要填好,就会通知她过来。
渐渐地,燕尔嘴巴上的伤口好了。
指甲上的伤口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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