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营寨。到了第三天,吴汉终于按捺不住,率领两万汉军,离开大营,直奔成都而去。
当汉军距离成都还有五里左右的时候,前方出现一大片的蜀军营地,这里正是谢丰军的大营。
谢丰部兵力不少,足有六万人左右,听闻吴汉率领汉军前来,谢丰倒也没含糊,点齐兵马,出营迎战。
六万之众的蜀军,于汉军的对面列好阵型,严阵以待。吴汉观望着对面的蜀军方阵,眯了眯眼睛,他催马走到全军将士的最前面,于汉军的前方,拨马来回徘徊。
他振声喊喝道:“敌军的背后,就是成都,只要能攻陷成都,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金银珠宝是你们的,锦罗绸缎是你们的,女人、粮食、钱财统统都是你们的!”
吴汉的话,让汉军士气高涨到了顶点,将士们齐齐振臂高呼:“杀!杀!杀——”
他拨转马头,看向对面的谢丰军,嘴角勾起,傲然说道:“区区六万余贼,又岂能挡得住我大汉虎狼之师?大汉将士听令,随我击破敌军,攻陷成都!”
“杀——”
在吴汉的鼓舞下,汉军再次齐声呐喊,紧接着,擂鼓声响起,两万将士的汉军,开始向对面六万的蜀军方阵推进过去。
汉军以寡敌众,非但没有怯战,反而还发起主动进攻,战斗还没开始,谢丰已冒出一脑门子的冷汗。
他深吸口气,将心神稳了又稳,然后抽出肋下佩剑,向前一挥,大声喊喝道:“全军进攻,迎击敌军!”
“吼——”蜀军方阵也传出震天响的喊喝之声。
汉军与蜀军,逆向而行,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大战一触即发。
成都,皇宫。
身在大殿里的公孙述,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徘徊走动。
自他在益州称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敌军攻打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攻打到成都。此时此刻,公孙述整个心都揪成一团,悬在嗓子眼。
“陛下!”随着一声叫喊,一名手持竹简的内侍急匆匆跑进大殿,向公孙述躬身施礼,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司徒传来战报,我军……我军即将与汉军交战!”
公孙述一把将竹简抢过来,展开细看。
这是谢丰在与吴汉交战前令人传回的战报,只说己方以六万将士,迎战吴汉率领的数万敌军,此战,他已抱有必死之决心,誓死守卫成都,守卫陛下。
看罢谢丰传回的战报,公孙述的心里更是焦急难耐,于大殿里走得更加急促。这时候,又有一名内侍进来禀报:“陛下,陌鄢先生到了!”
“速速有请!”公孙述走来走去的身子突然停顿住,对前来报信的内侍急声说道。
时间不长,陌鄢从外面走进来。现在汉军都打到成都了,公孙述以及朝中大臣,皆是心急如焚,惊慌失措,而陌鄢则还是老样子,不疾不徐,一派的安然自得。
“臣,陌鄢,拜见陛下!”
“陌先生快快平身。”公孙述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陌鄢近前,说道:“陌先生,现在吴汉率军已打到成都,大司徒率部抵挡,胜败不知,陌先生快想想办法吧!”
陌鄢垂首说道:“陛下,微臣并不会领兵打仗!”
废话!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不会领兵打仗?公孙述心中暗骂,他搓着手说道:“现在能杀吴汉者,唯有陌先生了,吴汉不死,成都难保啊!”
公孙述是品尝到了刺客的甜头,刺杀来歙,北方的汉军撤退了,刺杀岑彭,南征军也被迫暂时撤退,如果现在能刺杀吴汉,汉军必退。
陌鄢又好气又好笑,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吴汉既非来歙,也非岑彭啊!”
来歙就是个文官,刺杀他,还真不算太难,岑彭虽是武艺高强之武将,但他仁善,想抓他的疏漏,也不太难。
而吴汉和这两人不一样,他文武兼备,性情冷酷,手腕狠毒,做事决绝。
他说不接收逃难之百姓,汉军当真就一个人都不再接收,去一个,被射杀一个,去一群,被射杀一群,想派出刺客,混入吴汉军的大营里,简直难如登天。
在陌鄢看来,想要刺杀吴汉,几率十分渺茫,趋近于零。见陌鄢露出难色,公孙述更急了,他来回踱步,说道:“可吴汉若不死,谁又能击退敌军?”
陌鄢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说道:“大司徒和执金吾,皆有将帅之才,微臣认为,他二人,可破吴汉!”
公孙述闻言,心头顿是一动,下意识地问道:“当真?”公孙述一直都很重视陌鄢的话,但凡是陌鄢在他面前承诺,基本都实现了,像刺杀来歙、刺杀岑彭等等。
现在陌鄢说谢丰和袁吉能破吴汉,让公孙述一阵心跳加速。
陌鄢低头,掐着手指。过了片刻,他慢悠悠地说道:“吴汉是携骄兵而来,我军则是厚积薄发,这一战,我军必胜!但,在这场胜仗中,能否成功击杀吴汉,这……就要看大司徒和执金吾的造化了。”当然,更要看你公孙述的造化。后面的这一句,陌鄢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