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想了想,说道:“派人通知冯将军,让冯将军尽快运送八万石粮食来武阳!”
目前冯骏还在围困江州,汉军的主力以及粮草,也大多在江州大营,吴汉要用粮,只能从江州往武阳调配。
杨翕插手施礼,说道:“将军,倘若从江州调粮,需路过资中,末将担心,驻扎资中的公孙恢、王元会趁机出兵来攻!”
这倒是个问题。岑彭琢磨了片刻,对臧宫说道:“藏将军!”
“末将在!”臧宫插手施礼。
“明日,你率一万兵马,回撤资中一带,无需攻城,只需驻扎在资中附近即可,掩护我军之粮草。”
“末将遵命!”臧宫躬身领命。
岑彭说道:“三日后,我军起程,去往广都,于广都暂做休整,不日进攻成都!”
在场众将闻言,皆面露喜色,纷纷插手应道:“喏!”
当初人们跟随岑彭,攻入蜀地的时候,谁都没想到战事会如此顺利。
己方长驱直入,所遇贼军,皆不堪一击,所过之地,百姓皆臣服归顺,己方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已攻打到成都。
如果一切顺利,己方成功攻破成都,擒下公孙述,那自己跟着大将军,真就是立下不世之功了!
人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退出中军帐,岑彭也回到自己的寝帐休息。
长话短说,亥时过半,也就是晚间十点左右的时候,岑彭正在自己的寝帐中休息,就听外面传来阵阵的嘈杂声。
岑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床榻上坐起,转头向帐外说道:“来人!”
帘帐撩起,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插手施礼,说道:“大将军!”
“外面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混乱!”岑彭皱着眉头问道。
侍卫躬身说道:“大将军,是在我军大营避难的百姓打了起来!”
岑彭不解,问道:“为何起了争执?”
“听说是因为粮食分配不均!”
岑彭琢磨了片刻,站起身形,边穿上衣服,边说道:“我过去看看!”
侍卫小声说道:“大将军,闹事的都是些贪得无厌又蛮不讲理的刁民,大将军还是在营帐中休息吧!”
岑彭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是逃来避难的百姓,都是信任汉家朝廷,信任我汉军将士,现在他们在我军大营内起了争端,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侍卫见劝不住岑彭,只好在一旁的衣架子上拿起一件披风,盖在岑彭的肩头,说道:“大将军,外面天凉,多穿戴些衣物。”
岑彭向侍卫含笑点点头,应道:“嗯!”
他走出营帐,带着十数名贴身的侍卫,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为了接受避难之百姓,汉军大营里特意划分出一块区域,作为百姓居所,里面的营帐有些是汉军提供的,有些是百姓们自己携带来的,五花八百,一座挨着一座。
进入其中,岑彭举目一瞧,正有两拨人在互相指鼻子叫骂,两边都说对方分得的粮食比自己这边的多,汉军的粮食分配不公平,要从对方的手里强抢粮食。
双方百姓,互不相让,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谁是可能大打出手。两拨百姓之间,还有不少的汉军兵卒在阻拦,劝说双边的百姓冷静,都不要动武。
现场混乱,叫嚷连天。
一名侍卫大声喊喝道:“都住口!大将军到——”
一听大将军岑彭来了,叫嚷的百姓们吓得一缩脖自,人们都不敢再大喊大叫,现场也顿是安静了许多。岑彭迈步,走到两拨百姓的正中央,向左右两边看看。
两边百姓似乎已有过接触,不少人都是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还粘着血迹。见状,岑彭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左手边的人群里,走出一名上了年岁的老者,老者向岑彭拱手说道:“大将军,小老是张村的村正,张沛!”
岑彭拱手还礼,说道:“原来是张村正!”张沛说道:“张村在广都城北,听说成都要打仗了,大家伙一商议,便决定举村迁徙到武阳。我等承蒙大将军救济,到了武阳,倒也没挨饿,可是这两天,我等收到的粮食
比以前少了许多,向军中的弟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李村的人,截走了我们的粮食!”“你简直一派胡言!”另一边的村民当中,也走出一位老者,他向岑彭拱手说道:“大将军,休要听信张沛老儿的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们张村的人,厚颜无耻,卑鄙下作,截
走了我们李村的粮食!”
张沛闻言,勃然大怒,抬手指着那名老者,正要破口大骂,岑彭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他看向老者,问道:“这位老先生是?”
“回禀大将军,小老李洪,是李村的村正!”
“哦!原来是李村正!”岑彭又向李洪拱了拱手。
现在他已听明白了大概,岑彭慢条斯理地说道:“张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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