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疯婆子,一声娘喊得肝肠寸断。
戚敬煌也是一惊,三人跑了过去,孟常安撩开疯婆子那杂乱已经打结的头发一看,小丫头没管脏臭,一把便抱了上去。
脏了点臭了点,人也已经傻了,傻呵呵的朝着孟常安笑,却是已经不认识她了。
两人俱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若是自己爹娘变成了这样,他们也会上刀山下火海的替他们报仇的。
为人子为人女,如何能看着最亲的人受到此等屈辱而无动于衷。
不过还好她娘没死,戚敬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为了她娘,暂时这丫头也不会着急去报仇了,只要回了宗堂,一切好说。
可偏偏……
找到了孟常安她娘,在戚敬煌的提议下,三人扶着便回了流景镇,先要找个地方给她娘好好洗漱一番。
人疯了还得找大夫,可如此脏臭腌臜,郎中大夫怎么肯给她瞧病呢,而且孟家夫人也算是荣华半生,落到这般田地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只不过流景镇上客栈有好几家,可愿意让他们进去的,一家也没有,最后还是戚敬煌拿出了两锭银子,掌柜才勉强答应。
弄了两大浴桶的洗澡水,快大半个时辰,孟常安都在给她娘洗澡,看着已经脏乱到不知该如何下手的娘,小丫头哭着给她洗完了澡。
屋外,戚敬煌和魏儒风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走道上商量了起来,按照戚敬煌所想,官兵十有八九就要来了。
杀了四围镖局那么多人,哪怕门关上了,可总有从外头回来的,或者要找他们押镖的,但凡看到如此惨烈的
场景,怎么可能不报官呢。
商量了一下,魏儒风出了客栈去找马车了,两人相约,马车就在凉亭那等候,自己则守着客栈,直到常安给她娘洗完。
走的时候还不忘让魏儒风给带些干粮,这副模样恐怕都好几日没吃东西了,一会也好垫吧垫吧。
要不说江湖经验呢,魏儒风刚离开没多久,“噔噔噔……”的十来个衙役和官兵各个手持大刀、杀威棍,大张旗鼓的杀到了客栈后院。
不止是衙役和官兵,还有知县和掌柜,人到的时候戚敬煌就在楼上那走道上看着下边,众人也是顺着掌柜的手,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大胆逆贼,目无王法,快快束手就擒!”大老远的知县就大声喊道。
戚敬煌看向那么些人,压根没有理会的意思,只是溢散了些许灵气,在众人惊慌的目光中,所有人都开始下沉。
原本脚下的砖石地,似乎霎时就变成了泥坑,深不见底的泥坑,一个个就这么惊慌的沉了下去。
戚敬煌并没有想要杀他们,只不过将人沉到了腰腹处便停了下来,这一停众人脚下的泥沼立马干涸了起来,出现了道道龟裂。
虽然众人慌乱喊叫不止,可还是有胆子大的捕快用手中的刀在泥地里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戚敬煌拧起了眉头,吓唬道:“把你们手上的兵器全都扔了,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全给你们活埋了!”
“快快快!别刨了,快扔了,快扔了!”最慌张的就是那知县,连拍带推的朝边上几人叫骂道。
知县一发话,众人倒也听话,叮铃铛啷的就把大刀、杀威棍给扔到了一旁。
“大大大大侠,我们这……”知县询问道,那一脸的惊慌失措和郁闷都显在了脸上。
“不用担心,我无意要你们性命,你们再等会,她们马上就出来了,人一出来我们就会离开流景镇,不会为难你们的。”
“等!我们等着!那这四围镖局的事……”
“邪师作乱,你们有这本事杀去便是。”
“……”
一听邪师,知县立马没话了,一个个的埋了半截,像土地公公一般。
就这说话的功夫,孟常安扶着她娘出来了。
戚敬煌一眼看去,换了身衣裳,一个长相富态,端庄大方和孟常安不怎么像的妇人出现在了眼前。
有些惊讶,但在情理之中,孟常安从小家境殷实富庶,她娘理应这般才对,只是前后相差甚大,一下有些不适应。
“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带着你娘,我们回去了。”
“可我爹……”
“他已经入土,我们不能再打扰他,牵挂就放在心里吧。”
孟常安眼泪汪汪,没有再说什么,她娘就这么微微笑着,似乎洗了个澡舒服了许多,笑起来也少了许多的傻气。
三人就这么离开了客栈,从知县捕快身边过的时候,孟常安她娘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小人,小人……”
到镇外的时候魏儒风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多时,见人来了,帮衬着要给孟夫人搀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