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驻守又经漕运,和各镇之间都有着商贸上的往来。
偌大一个付北城有着不少买卖人,这些人都是精到不能再精的,明明做着成百上千两的买卖,可就连一个铜板都要算计明白的主。
陆穿云和两个门人就是受这些人雇佣,将一大批瓷器从明月镇运送到付北城,酬金有好几百两,但这瓷器自然也是价值不菲,其中还有不少名家大作。
带着不少货物三人走不快,一天一夜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天色渐暗的时候到了这个南沽村附近的山道。
山道蜿蜒曲折,不是很好走,又走了那么长时间,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在山脚下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亮了再赶路也不迟。
生了个火堆,烤了些干粮,三人倒是说说笑笑的聊起了过往。
陆穿云和大多数门人一样,一大半的任务自己独自完成,接的另外一小半任务,也就是那些酬金较高的任务都是同门中人一起完成。
所以大多数门人陆穿云都接触过,来宗堂好几年了,不知做了多少任务,挣银子修功法的同时也和这些门人混的挺熟。
平日里也有喝喝小酒吃吃饭的时候,总的来说在宗门里除了性命攸关要处处小心之外,其他方面可一点都不差。
人上人谈不上,可比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似乎活得才更像人一点。
就在三人哈哈大笑忘却一日奔波烦闷之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从山道上下来了。
三人都知道是什么人,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瞥了一眼尘土飞扬,就继续回过了头说起了往事。
来人是一批山匪,说是山匪却是三大宗门都不想招惹的山匪,这山道就是他们开的,而且这些山匪似乎是和一些大官有着不小的关系。
要说这些人不抢杀也不掠夺,不算真的山匪,平日里但凡走这山道的都会听到他们的那句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什么也不干,光靠收收买路财,这些人也能挣个盆满钵满,原来还只是七八个,大半年的这会下山的已经有二十来个了。
要的也不多,十两银子,对普通老百姓那恐怕是几年的劳作,可宗门中人一个任务兴许就要好几十两,而且走这条山道的更不可能只有几十两。
所以十两银子对三大宗门的门人并不多,管事也会和他们说好那条山道的规矩。
就这么两点,一来给银子,二来别闹事。
实在不听话的打一顿就行了,千万不能弄出人命来,这些人的命各个金贵,要是死了人,别说这任务挣得银子要赔出来,弄不好宗门还要赔不少银子,得不偿失。
偏偏这事到了陆穿云这出现了一些颠簸,这一颠簸直接就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
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那些山匪快马加鞭的到了他们三人跟前。
还以为这些人是去别的地方,因为三人现在还没上山呢,这会收买路财是膈应谁呢,要是给了,弄不好明日还得给一次。
明抢也就算了,抢两次是不是就有点不地道了……
“你们三个是玄天宗还是御魂宗的?”带头那人在马上问道,长相有些凶悍,一副我不是好人的样子,身上穿的皮甲裘衣,像极了山匪强盗。
陆穿云没有说话,眼神之中冷意尽显,盯着火堆吃着干粮。
起身说话的是另一个门人,年岁要比陆穿云还小一岁,叫王凃,客客气气的拱手说道:“诸位,我们是御魂宗的,打算明日上山。”
“明日上山?你晚上睡这山脚了?”
“是,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路途遥远有些疲乏,而且天色已晚,所以想要休息一晚再赶路。”
“那就按规矩来吧,睡一晚一人五两银子。”
“可我们还没上山呢。”
“你知道什么叫山脚么,山脚不是这山头的么?你们踩在这座山的地界了,我们就要收银子,要不三十两银子买路财,你们今晚就上山赶路,离开南沽山,爱睡哪睡哪。”
“三十两银子,不是十两么?”
“以前十两,但是收的太少了,现在兄弟们多,就按你们人头算,一个人十两,三个人就是三十两。”
“合着我们住一晚明日再走要给你们四十五两银子?”陆穿云没抬头看着火堆沉声说道。
“脑袋还挺灵光,不错,就是四十五两,一个子都不能少,要不就按规矩你们往外绕吧,耽误了功夫,别和我们扯上什么关系就行了。”
“四十五两也太贵了,我们一趟任务也挣不了几个银子,诸位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兄弟几个比以往多付十两银子如何?”王凃说道。
“多付十两那不就是二十两么,刚才没听清楚么,一个铜板也不能少,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可……”
“我们不出这银子又怎么样?狗仗人势的东西。”陆穿云道。
“狗仗人势?哈哈哈哈,他说我们狗仗人势,好,九十两!银子不付没关系,我们会派人去要的,你们这些话也会一并带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