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藏锋坐回了宗座之上,提笔便是一纸疾书。
“若是哪日这小子背叛我们宗门,你们两个提头来见!”
弹指间数字已落,放下笔便背着手离开了大殿,走的时候还沉声道:“那三张残局棋谱让他照样画下,此事不议!”
姜齐怀和黄宗章四目相望,听这意思陈三的小命似乎是保住了,姜齐怀拿起信笺一看,‘罪人陈三私通牢囚以谋私利,入地牢十日,罚银万两,以儆效尤!’
黄宗章笑道:“这小子的命还真是金贵,两万四千两银子,玄天宗自开宗立派以来第一人也。”
“我是他师傅,我帮他是自然,你为何要帮他?”
“不是吃人嘴软么,而且我不觉得他会是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只是难为这小子了,年纪轻轻,身上背负的已经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敢去想的,说实在的我还真打心眼里佩服他,若换做是我,我连想都不敢这么去想。”
“哼,瞧你那点出息,走,去看看怎么样了。”
两人慢慢悠悠的下了山,到了大凉亭直达地牢。
黄宗章也是自觉倒霉,自从陈三来了玄天宗,这一趟趟的山路,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摇头晃脑一脸嫌弃的和姜齐怀去了地牢,到了地牢,眼前的场景让两人眉头紧皱。
陈三手脚已经全部折断,不用去摸,用眼睛看便能看得出来,非常明显,人也是趴在地上,没有响动。
若不是从他身上感知到一股精纯且异常强大的魂魄力,当下定会觉得这小子已经死于非命。
除了异常强大的魂魄力,陈三的喘息变得非常非常的慢,慢到黄宗章几乎探不出鼻息,脉象却是苍劲有力,四平八稳。
两人一个对视,便往里边的牢房走去,走到沐桑怀牢房前,姜齐怀和黄宗章俱是眉头紧蹙。
沐桑怀被长长的铁链锁着双手,整个人躺在地上,瘦如骸骨,衣裳在其身上就像是在地上扔了一块抹布一般,加之身上黢黑又脏,别说是远处,即使近在眼前,两人也是不敢想象,这竟是个人。
而且人已经死了,没了喘息,一副皮相就这么贴在骨头上,一点肉也没有,若不是此人身份特殊,玄天宗也不想这么做的。
沐桑怀就是沐雪萍的爷爷,御魂宗前一任的教统和参事,也是当世少有的天纵之资,只因当时御魂宗无人可用,又碰上事关御魂宗的生死存亡。
那一年秋,御魂宗的几个议事长老相继离世,病的病死,老的老死,三月之内一共四个议事长老,死了三个,整个御魂宗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止如此,那一年的祭祀也出了非常大的问题,数百年前便镇压在御魂宗的应劫大妖奇墓黄泉隐遁逃脱,门中死伤无数,危在旦夕。
内忧已经如此,外患更甚,玄天宗和开天宗似乎都有意想要在此时吞并铲除御魂宗,特别是玄天宗,似乎已经调兵遣将,蠢蠢欲动。
黄权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兵行险招,指派沐桑怀前往开天宗和玄天宗的地界散出消息,说是两大宗门都有意要坐等渔翁之利。
之后去玄天宗暗查此事的可能性,并借机制造事端,嫁祸开天宗,原以为以沐桑怀的身手想要脱身并不难,谁知道事没查清楚,人还被莫北凉给逮住了。
打断了双腿不说,一关便是二十余载,又事关御魂宗的生死存亡和名声,黄权定不会来玄天宗要人,这一点沐桑怀心里也是清清楚楚。
他倒也没有多大的遗憾,成为阶下囚,不过是技不如人的代价而已,只不过他的小女刚刚成亲没多久,见不到便成了永久的遗憾。
黄权知道此事他对不起沐桑怀,孩子一出生本该自随父姓,黄权亲自与沐桑怀的女婿商量,给了不少的银子并承诺衣食无忧,这样,那孩子才姓了沐。
孩子她爹起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只希望这丫头开开心心的长大,没有任何烦恼。
好在天佑御魂宗,落叶峰也从中插了一脚,让玄天宗和开天宗都按兵不动,心存芥蒂,没有趁势下手,沐桑怀的自由换来了御魂宗安稳的渡过了生死存亡,只是苦了他了,一人背负了所有。
姜齐怀和黄宗章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的沐桑怀,叹息之后便是相视点头,两人默契的后退一步朝沐桑怀拱手一拜。
“老前辈,一路走好。”
宗主亲自下的罪状令,陈三是要入地牢十日的,哪怕现在手脚尽断也得在地牢之中度过十日。
可宗主没说不能给他医治,黄宗章去请了玄天宗宗堂的神医圣手宇文锋入地牢给陈三医治手脚。
要不说陈三这命金贵呢,宇文锋这人在玄天宗的宗堂待了一十二年,虽然不算时间很长,可还从未入过地牢给人医治,从来没有。
以玄天宗的规矩,入地牢的人,十之八九不是等死,就是重罪要逐出宗门的,像陈三和陆开元这般的,还是第一遭。
不管怎么说,手脚是给他绑好了竹板,也上好膏药,但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他这个神医圣手也不知道。
因为陈三的情况前所未见,除了手脚尽断,身上其他骨头也断了不少,五脏六腑却是没有半点损伤,而且浓郁精纯的魂魄力让宇文锋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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