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岁,只有缕缕白发能看得出来这人似乎不是这个年岁的。
他是在帮开天宗卜算宗门气运,手中的符盘有两张符已经化为灰烬却没有被风吹落,只有一张符还在随风飘摇。
带着鎏金面饰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眼神之中却是能看得出来,这次卜算的结果似乎有那么一些不满意。
封神台上有三张黄铜案桌,有着古朴的雕纹,像是大墓里的图画一般,桌上边都摆放着一样的东西,一个香炉,里边有三支还剩一半的香,边上有一摞黄符,还有青龙压阵。
青铜的青龙栩栩如生,摆放在三张案桌的边上,还有一个像是笔洗一般的铜物,水波粼粼,里边放着的似乎是水。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碗,铜物,最显眼的便是三人面前,桌案之上铜制的方形面盘。
刻画着如桌案上一般的古朴纹路,上头却是大有玄机,三个由人血呈现的图案出现在了方盘之上。
那血像是活物一般根本不乱跑,开天宗的方盘之上呈现着一柄血红长剑,纹路清晰可见,就是姜北冥的崩天长剑。
玄天宗的方盘之上呈现着一柄锏剑,是司马藏锋的青锋直尺。
御魂宗的方盘之上呈现出一串佛珠,是黄权的阿罗汉金身。
三人各面一方,就是三大宗门宗堂的方位,公乘长生拿着符盘面东,鲁粱城拿着符盘面西北,戚贯天拿着符盘面北。
鲁粱城和戚贯天倒是没有带鎏金面饰,两人都是五十来岁,骨气骇然高人之像,只是两人的面色也不太好看,符盘上的三张符咒也已经各灭一张,脸上出现了疑虑之色。
回过身,三人都看向了各自的符盘,一看之下俱是目瞪口呆,虽然不如上次淮仙宗战的时候,两个符盘都灭了两张符。
可这次牵扯了三大宗门,三大宗门的气运都出现了黑云遮日的征兆,特别是开天宗,开天宗的气运急转直下,定是要出什么大事。
鲁粱城疑惑道:“为何开天宗的运势会是这般模样,不会是玄天宗要和御魂宗联手吧?”
戚贯天否认的摇了摇头,“以姜北冥的脾气,若是他们敢联手,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拼个三败俱伤是不会罢休的。”
“确实如此,不可能是两大宗门联手,而且为何要对付开天宗,好日子不想过了么?机会不大,定是出在其他事上了。”
“听说这些日子三大宗门的分堂都被道家的人屠了,不会是这件事的关系吧?”
“这可说不准,难道是开天宗咽不下这口气要找道家算账?但死了区区十几个人不至于吧,弄大了又是两败俱伤,没什么好处啊。”
“不要瞎猜了,卜算一下天地大势不就知道了,若是没有天灾便是人祸,算一算便知,拿匕首过来。”
鲁粱城将一柄精致的匕首递给了公乘长生,“阁主,卜算天地运势是要折损寿元的,告知一下便可,没有必要这么做吧?”
“眼光不要这么短浅,三大宗门供奉我们天机阁,若是他们出了大灾大难,对我们也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匕首划过了掌心,鲜血四溢滴落在开天宗的方盘之上。
剑指划过方盘,一张血符出现在桌上的那一摞黄符之上,竖指夹着心念一动便“轰”的一声无火自燃了起来。
夹着燃烧的黄符在方盘上一转,背指引符,那一摞黄符不知何时已经渗透了血印,张张黄符像符阵一般飞旋而上,绕成一圈。
之后便是“轰”的一声,全部燃了起来,所有灰烬都飘到方盘里的血泊之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只是刹那方盘中的指血出现了异象,指血像被人吹了气一般,抖动了起来,没一会,两柄剑一张符咒,出现在了方盘之上。
三人俱是一愣,方盘之中的图案可是天地大势,一柄剑不用看就是姜北冥的崩天长剑,另一柄剑血泊之中剑身只有一半,还有一张道家的符咒。
崩天长剑剑指东边,另一柄剑剑指崩天长剑,符咒就在那一柄剑的边上。
公乘长生嘀咕道:“这是要出大事啊,不会真是哪个道统要针对开天宗吧?”
“照理来说三大宗门和道家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道家修身悟道不理俗世,此事恐怕有诈呀!”鲁粱城说道。
戚贯天眯着眼看着方盘上的图案,“也不一定就是道家针对开天宗,兴许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与这柄剑有关,只是这柄剑会是什么剑?”
“什么意思?”公乘长生问道。
“姜北冥的崩天长剑有撼地气甲护着,说是当世之巅的存在也毫不为过,现在出来这么一柄剑,能和崩天长剑相提并论,这柄剑恐怕了不得呀!”
“嗯!有道理,此剑定是非同寻常。”鲁粱城附和道。
“还有这张符咒,日后的事恐怕也与道家有关,不一定就是道家针对开天宗,不过开天宗这一次恐怕又要损兵折将了。”
“不管如何,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将此事告知三大宗门,让人快马加鞭连夜送去,开天宗的信函亲手交到姜北冥手上,让他万事小心。”
“是。”
鲁粱城和戚贯天同时拱手退下,公乘长生始终没把鎏金面饰拿下,两人走后只是屏气凝神的盯着那个方盘许久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