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羊看来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啊。”
“这次不一样!”小文远小脸上面满是自信:“七叔挤奶的时候我看了几遍,已经学会了呢。”
说到这儿,他却是眉眼一垮:“可任我好说歹说,它就是不信我。”
小文远指着缩在墙角的母羊,满脸的无奈。
“哈哈,它听不懂人话,任你说得天花烂坠,又有什么用。”李无涯大笑出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上前捡了几捆青草,蹲到了母羊前。
“对于没法讲道理的家伙,用强为上,但若不能用强的时候,我们就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李无涯一边说着,一边将青草递到了羊嘴边,安抚着这头被小文远吓到的“口粮”。
“我也给它喂草了啊…”
洪文远不解,却听李无涯断言:
“一定是你小子太急了,草放到羊嘴边就想挤奶,它不害怕才怪了。”
小文远挠了挠头,却是没有反驳。
不急哪能行,七叔回来要揍人的…
“别怕,师父给你撑腰。”李无涯看出了小文远的担心,笑着道:“你七叔严厉是严厉了点,但你贪玩做错了事,弄得大家都没奶喝,他揍你也是活该。”
“宝儿懂的。”小文远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只是不服气,挤羊奶这种事没理由学不会,这几日看七叔挤奶,我早都学会了,可告诉七叔想尝试一下,他却不允许,总说怕我搞砸…”
“嘿,看来不只是羊,你七叔也被你吓着了!”
李无涯揶揄了一番,手中的草已被母羊啃完,他再轻轻地递上了一捆。
稍倾,几捆草下肚,母羊的情绪已被安抚下来,李无涯眼神稍稍示意,小文远当即提着皮囊袋蹿上前,双手十分熟稔地抚上了那坨沉甸甸的鼓包。
很快,热腾腾的羊奶便流入了皮囊袋中,甚至没洒出一滴来。
“呃,你小子,手法咋这么纯熟…”
李无涯有些惊讶,却听小文远相当自信地道:“这手法我已在心里操练了成百上千遍,绝对没问题了,就是七叔跟这只羊都不信…”
心里操练?
李无涯愕然不已,追问道:“只是在心里操练?再没挤过奶了?”
“没有,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七叔盯羊盯得很严实呢…”
小文远摇了摇头,很快,羊奶便装满了手中的皮囊袋,他缓缓停止了捏挤的动作,并麻利地将袋口一封,抬头,却见师父正用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十分怪异的目光望着自己…
“师父?”
“咳,文远,师父教你一套拳法,你在心里操练一番,明早来打给师父看。”
他收了洪文远做徒弟后,由于其年龄太小,骨骼筋肉发育尚不完全,针对其聪慧的特点,仅教了些练气导引、呼吸吐纳的柔性功夫,还未教过拳法。
说罢,李无涯起身站到院中,缓缓打了一遍“太极十三势”的架势。
“记住多少?”
“大概都记住了,回去再想一想,应该就差不多了…”
小文远的回答,令还准备多演练几遍的李无涯一阵无言。
……
翌日清晨,早课时间,看着在院中形神兼备、意境飘然地打完了一套“太极十三势”的小徒弟,李无涯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怀疑:
莫不是,这小子才是主角…我只是个…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