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搭,仿佛对于风默和风凌走一路买一路的习惯熟视无睹。
风默伸手平推木门,心底竟然生出一丝近乡情怯来,如嫩葱般的手指,神使鬼差地轻轻扣了扣门环。
“咿呀!”门轻轻的开了,一如往常的安静,似乎他们从未离开过一般,院子里连灰尘都不曾出现,院落里的竹林随微风摇曳,淅淅沙沙,屋后的梨花树已经挂上了花苞,“呼!初春之际了!”风默喃喃自语道。
凌姑姑指挥风叙,忙里忙外,张罗起来,风默自顾自地在茶厅里席地而坐,凌姑姑已经煮好了一壶竹叶茶,清香扑鼻,倒出一杯,白玉茶杯映着青绿的茶汤,格外好看。
风默贪婪地闻着茶香,耳朵里隐约听见孩童嬉笑怒骂,鸡犬相鸣,人间的烟火气,温馨而踏实。
“叙叔叔,快过来坐坐!”风默看着风叙,招呼他坐下。凌姑姑见状,笑道,“默默就是心疼叙叔叔,干一点活就赶紧让他休息了!”
“好啦好啦!凌姑姑也快坐下,家里一切都有结界护持,几乎没有变化,不用收拾了,不急于一时,这几天劳碌奔波,好好休息一下才是!”风默微微笑道。
“凌姑姑!”门外响起敲门声,风凌忙放下手中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转身出去。
门外站着一位灰色粗布上衣,蓝色半裙,头上包着一块天青纱的妇人,面色红润,淳朴和善,“远远看到你们回来了,想来家里着急开火,我送几只鸡蛋过来,还有一点胡豆面粉。”
“哎呀,张婶儿,这可真是雪中送炭,正说要去张罗吃食,你就送过来了,刚好,我从老家带来的凝肤膏正说给大家送过去,来来来。这盒是给你的!”凌姑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塞到张婶手里,两人又开始寒暄起来。
风默和风叙相视一笑,拿起面前的茶杯碰了一下,一口干了下去,有人绊住凌姑姑,风叙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他顺势往地板上一躺,仙界发生如此巨变,一时让他应接不暇,身心俱疲,他看着门口谈笑风生的风凌,不由得佩服她随遇而安的性子。转头看着云淡风轻的风默,越发觉得自己不中用,身上的疲惫感越来越多,眯着的眼皮越发厚重,渐渐地风凌跟张婶儿寒暄的声音也变得恍惚起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风默弹指结印,抓过一张细绒毯,稳稳地盖在风叙身上,嘴巴轻抿,吐出一丝风气,面前的陶炉瞬间火力旺了起来,房间里温度开始上升,将初春的寒意妥妥地挡在了门外。
风默看着桌上未下完的一盘棋,白子黑子都还停在几年前的位置,仿佛等着主人将它继续下完。
“寒冰,千尘,倾羽,月影,羽山,幕言,昕若,芙蕖……”风默拿起白子,一粒粒放回棋罐,喃喃自语,心里顿时惆怅万分,现在就剩自己跟风凌风叙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生死未卜,苟延残喘的时候,孤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