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说出去真是不怕笑掉大牙!”一个声音自黑暗中飘飘而来,如鬼魅一般。循着声源看去,分明是在黢黑的台阶之下。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我心里正犯嘀咕,就听耳畔有人说话:“这下可是大大的不妙呀!你说那泪血军不过是一群丧尸,我们还有拼命的目标。这家伙没个实体,总不能让我们跟空气拼命吧。”说话的是老龙。
我深以为然,随声附和道:“瞧这阵仗,我们当初应该带点辟邪的物件下来耶。现在说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了。”
“廖总,要不我们继续把蜡烛点上,看祖师爷能不能保佑我们。”老周提议。
这事吧……现在临时抱佛脚,祖师爷不一定认呢。况且这对面就是摸金校尉,你把蜡烛点燃了,让人家根红苗正的摸金校尉情何以堪。如今之势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哈哈哈哈……什么摸金校尉、白毦兵,都是笑话!”声音飘飘荡荡,隐于黑暗之中,手电几次追踪都徒劳无功。
邪门!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我挥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只求将自己从这该死的噩梦中惊醒。可火辣辣的脸颊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照明弹!你们的照明弹不用等着下崽?”我冲着摸金校尉大声吼道。我只是单纯地认为鬼都惧怕亮光。
很快,一发照明弹升空,再次将山腹照亮如白昼。那泪血军整整齐齐地列在台阶之下。它们任由双眼淌着鲜血,纵使台阶上各种声响也没有吸引它们分毫。
“这些像不像林正英电影里的僵尸?”耗子探出头,看着台阶下说道。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虽然没有穿配着满清的顶戴花翎,却是跟电影中的僵尸一样在默默地等待指令。
指令……我看了看对面的摸金校尉,再看看台阶下的泪血军,他们之间若有某种联系的话,应该就是冲着泪血军的培育方式和驱使方式而来的。我没有继续分析下去,因为我发现在泪血军中有一个人影晃动——戴着面具,蓝色外套,装束与台阶上的那人如出一辙。我努力揉揉眼睛,担心自己看花了眼。
那真的站着一个人,一个同血池中人装扮一模一样的人。我正纳闷这是否就是东瀛忍术“影分身“时,那血池中的人竟一下坍塌,身上装束尽皆散落血池中,引来众人惊呼。
“瞧见没,空的。”老龙拿手点指。
“我又不瞎!”我没好气地回道。
“我倒觉得像一种魔术。”耗子可谓语惊四座。
我们正议论着,台下那人借着明光几步跨出军阵,仰头说道:“硬是小看你们不得,居然能破掉我的‘傩术’,有本事来闯闯这泪血军阵啊!”
挪树?这个名称倒是挺别致。耗子忍不住笑纠正道:“他这句重庆话很不标准呀,应该是‘魔术’吧。”
先且不追究这挪树就何等样的技能,看样子是有高人出手才破解了他所谓的术。我努力地将头向前探,看看是摸金校尉中的哪位好汉竟有神通。而摸金校尉们也向我们这方探望——咋?你们不会以为是我们这边的某位吧。
我再次打量了身边的几位,怎么看也不像是世外高人的面相,莫非这出手的另有其人。趁着照明弹还未消失,我将目光所及之处扫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呢。
“嘿!敢做不敢认?当个缩头乌龟?”见没人答话,那人挥动着手中的法器冲上台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退了下去。
此刻黑暗如幕布般慢慢落下,那人又缩回黑暗之中。耗子突然将身子闪出石碑,冲着台阶下朗声道:“不就是个破魔术么,有啥子了不起的,小儿科的东西还拿出来摆谈。扫皮(没面子)!”
唉!你这是闹个哪样?现在真是无组织无纪律了。我拉住耗子要问个所以然,他却一下闪到我身后,轻声耳语:“下面那家伙不就是我们的敌人么,反正我瞧他是不敢上来的。既然你想混水摸鱼,那哥哥再帮你一把。”
谢……你个大头鬼呀!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不敢上来的?人家都开启神仙斗法模式了,你却把我推到避雷针下面,真是觉得人家一个雷劈不死我?
“嚯哟喂,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你们是白毦兵的人,老子就不敢动你。告诉你,老子跟你们上司打交道的时候,你娃还在穿开裆裤!”他也把我们当白毦兵了。
他的话语包含的信息量还真大。既然水已然搅浑,不妨再加点料。我硬着头皮接话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你这宵小伎俩哪里入得了白毦兵和摸金校尉的法眼。”我在话语中刻意带上摸金校尉,即便要死也得拉足了垫背的。
“好大的口气呀!”台阶下的声音明显带着嘲讽,“你们白毦兵几时跟摸金校尉穿上一条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