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要我说,这种传人闲话的才是浪,真的浪!
我一边品味着浓郁的咖啡,一边神游八荒。突然一阵争吵打断了我的思绪,未等我回过神来,办公室里的同事纷纷出门查看。声音是从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我伸头往走廊尽头看去,刘朝阳正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借着虚掩的门缝正往里窥视呢。大家都碍于身份,不敢进门询问,只当是室内的两人因为见解不和起了争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握手言欢。
“大家都回去做事,有什么好看的。”办公室主任站出来镇住场面,当他瞥见我还像个傻瓜一样杵在前台时,不忘来个点名批评,“荆轲,赶紧进办公室,那么晚到公司,还不抓紧时间工作,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
嗬!你不知道我们球迷这段时间有十点打卡的特权啊!再说你怎么可以凶一个刚刚失恋的小青年,你知道你的行为对他的心理打击有多大吗.....
我也不想争辩,乖乖地往自己的岗位走去。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还未落座,就听走廊尽头传来清晰的逐客令:“走!你给我走!以后不要来见我了!”老板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扬着手,强烈要求到访者离开。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话题让文质彬彬的老板大为光火。到访的姚姓男子似乎还在办公室内对老板说着什么,但根本没法平息老板的怒火,看上去更像是火上浇了油。
“滚!赶紧给老子滚!你这个混账!”老板的声音在整个公司回荡。相信所有听见老板爆粗口的人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此时的老板已经变成了老虎,我们这些猴子猴孙,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不多时,就看见姚姓男子从董事长办公室走了出来。鸭舌帽已被摘下,锃光瓦亮的脑门已彰示了他顶上的生态坏境。而那副墨镜始终挂在他脸上,看样子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模样。他礼貌地丢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后,径直走出了公司的大门。留下老板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良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给我泡一杯浓茶,越浓越好。”
这类事件对于一家公司而言,可谓稀松平常。临近中午时分,大家考虑更多的应该是午饭。门外也适时地响起了送餐人的声音。大家领了盒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用餐,偶尔听到有人在议论上午发生的事情,却都是点到为止。
饭后,我们几个烟枪汇聚到楼道的吸烟区例行公事。今天可是发饷的大喜日子,大家围在一起自然是讨论如何大肆挥霍——无外乎吃一顿火锅、抽上一包好烟、给自家媳妇上供等等,相比起如何挥霍工资,我更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就我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基本是踩在温饱线上而已,实在谈不上挥霍。“今天是第一次见老大发那么大的火,吓人得很。”我引起话题,希望能套得一些八卦消息,再谈论工资的话,以后朋友肯定是没得作了。
“就是哈,我到公司两三年了,老大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即便发火也不见他骂人。”项目部的同事随声附和。
“别说是你们了,我认识董事长快十七年了,骂脏话还是第一次。”工程部的老田是公司老资格了,他也对今天老大的脾气大为不解。我正想把话题接过来,老田却掐灭了烟,转身离开。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走开,只剩下我和刘朝阳。见四下没人,他才开口说道:“我感觉老大背后肯定有什么故事。”他的重庆话着实让人蛋疼。
“此话怎讲?”我不想纠结口音,只想听听他能有什么故事。
“我刚才隐约听见老大和那个人提到了重庆、黄玲什么的。”
“黄玲?唱《high歌》的那位?她要到重庆开演唱会?”我若有所思,“没想到我们老大头发都没几根了,居然还喜欢这种风格......”
刘朝阳白了我一眼,幽幽道:“谁跟你说是那个唱歌的黄玲了。老板他们说的是皇帝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