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试第一天,便这样结束了。
张子颂得了一只金幡,吃了一顿‘工作餐’,还睡了一大觉。
遗憾的是,没有枕头。
而‘省试主考’王珪,在得知了张子颂的‘恶行’之后,差点砸了桌子。当即连夜上了一道札子,大意是:圣上,有人拿着您的御赐,在贡院狐假虎威意图作弊。此等罪大恶极之徒,恳请严厉查处云云。
神宗倒也重视科举,连夜派了内侍过来调查。
可结果却让人忍俊不禁:人家‘西凉狂生’,只不过是强要了一个盒饭。
再加上三公主斡旋,严查之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不过神宗倒也下了一道口谕:“再见‘金幡’,当场没收。”
次日一早,虞部郎中、省试监门官,虞胜,一大早便守在了贡院大门之外。既然有了圣上口谕,他便再无顾忌。更何况,王珪还托厨役小厮捎来条子,要他严防张子颂作弊。虞胜便决定了,一见到张子颂后,直接没收‘金幡’。看这狂生还怎样狐假虎威!岂知,真的见到张子颂后,他却差点一头栽倒。
张子颂竟没带金幡,反而只带了一个,枕头。
虞胜顿时哭笑不得,“你咋不搬张床呢,要不要再配一个暖床丫头?”
“好啊。”张子颂竟点头,转身就走,“晚生遵命。”
“回来!你还能不能听懂人话?”虞胜赶紧拉住张子颂,并一把抢走他的枕头,“来人,将这枕头收起来,以防舞弊!”
“虞大人,晚生劝你,最好还是把枕头还我?”
“呵,本官为什么要还你?”
“你把枕头还我,晚生老老实实睡觉,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貌似,你在威胁本官?”虞胜斜着双眼,围着张子颂转了两圈。随后,一把就将枕头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按律,入贡院者禁止夹带,本官怀疑你这枕头里有小抄,当场罚没!你能怎样?”
“不怎样,这是大人的权利。”张子颂却一脸谦和,揖手问道:
“敢问大人,晚生可以进考场了么?”
“当然!”虞胜作出了请的姿势,且还嘲讽了一句,“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今日你没御赐春幡,自己也没带吃的,恐怕只有饿肚子咯。”
“不劳大人操心。”
张子颂像没事人般,轻巧入场。虞胜则是瞪着他的背影,满脸不爽、眼含愤愤。由于没带‘金幡’,举子们倒也不再关注张子颂了,皆是屏神静气、低眉沉思。今日科考‘诗赋’,对文学素养要求极高,考场内很是安静。
张子颂略为叹息,“可惜了,没有枕头。”
无奈,只能趴在案头,将就睡吧。只是虞胜已然怀恨在心,岂能让张子颂舒坦,他便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调侃道:
“不是吹嘘说,没枕头睡不着么?”
“内急,憋着了。”张子颂无奈站起,反把虞胜吓了一跳。可张子颂却一脸谦和,揖手说道:“大人,晚生想要如厕。”
“去吧。”人有三急,虞胜无法拒绝,只能警告道:
“狂生,你少耍花样!”
“怎么会。”张子颂转身离去,“小解而已,淹不了贡院。”
随后一路前行,四处都是巡检,甚至茅厕里都有人监视。举子们不敢随意交谈,一个个并排着默默放水。张子颂也站了过去,准备解开裤带。岂知,左右两个举子却突然低下头,并看了过来。左边举子便是一脸猥琐,调侃道:
“都说‘西凉狂生’威武,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右边举子当即附和,“威什么武,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个银样镴枪头。”
说完之后,两人一阵大笑,“哈哈……”
“两位兄台,孤陋寡闻了吧。”张子颂知道两人是在调侃自己,当即一脸轻笑,“二位可知道韩维、韩绛兄弟?”
“韩门望族,谁不知道。”两人愣了一下,“怎么了?”
“认识就好。晚生给你们讲过故事吧。”张子颂一脸笑意,缓缓说道:“话说,韩家兄弟养了一头驴,某日在墙角撒尿,韩维也去撒尿,看了看驴,结果哭了。哥哥韩绛不服气,便也去撒尿。结果,也哭了。恰好晚生到访,韩家兄弟素闻晚生威武,便请我也去撒尿。小弟欣然而往,结果,驴哭了。”
“嗯?”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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