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已经信了八分,他太知道那些黑恶势力有多坏了,如果说他们没有看上自己这里的利润,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动手罢了,他们也因此存了几分侥幸的心思。
李世民却笃定道:“你不信的话,就等等看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你们动手的。”
这些码头上的势力在最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抱团取暖,不被人欺负或者抢夺活计,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他们的性质就变了样,从自保而慢慢黑化,虽然不至于打家劫舍,但是也拉帮结伙,欺软怕硬,成了掠夺别人劳动成果的社会人渣,百姓之中的蛀虫。
要知道此时的码头上苦工是非常缺少的,也就导致了扛包的工钱是很高,一个五十斤的小包至少三文钱起步,一百斤的大包价钱更贵,一个壮小伙一天扛五十个小包完全没问题,那就是一百五十文钱的收入。
可是这样的工钱按说也不少了,齐五斤为什么要羡慕摊贩老板?就是因为他加入的码头帮派是要抽提成的,而且抽的非常狠,足足有五成之多,也就是说齐五斤一天赚两百文钱,却只能得到一百文,其余的都要被帮派收走。
而老吴却就不同了,他们因为是将钱交给了市舶司,也就是说他们背后站的是市舶司,这不是那些小小的码头帮派所能招惹的。市舶司虽然也收钱,但是他们收的都是合法的摊位租赁费以及工商税,这些钱并不多,租赁费是定死的,一个摊位就那么多钱,哪怕你一天赚一万两,摊位费该收多少依旧是多少。
税收也不高,因为随着工商业越来越发达,朝廷吃到了商业的甜头,已经渐渐开放了对商业的限制,就算是最赚钱行业,税收也不会超过一成去,像是老吴这种小摊位,更是只有半成,也就是说五百文的毛利润只有二十五文的税收,再抛去本钱,一天两百文都是少的。
这么赚钱的行当,那些贪婪成性的蛀虫,又怎么可能放过?如果不是摊贩们背后站的是市舶司,那些被利润蒙蔽了双眼的渣滓,早就跑上来收保护费了。
然而市舶司也不是万能的,市舶司的工作那么多,又要收税,又要管理港口,还要巡逻海域,打击走私等等,整日里工作忙的要死,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照顾码头上的小摊贩?
现在那些黑恶势力可能会怯于市舶司的威能不敢找商贩们的麻烦,可一旦等到他们摸清楚了市舶司的底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何况,就算有市舶司在旁边看着,他们不敢找商贩们的麻烦,但是不要忘了……这些摊位,可都是商贩们租的——既然商贩们可以租,那么没道理我们不可以吧?
至于商贩和市舶司之间的契约……
就不信市舶司这么大的家业,每个人都是这么干净的。
只要稍微用一点手段,自然有市舶司的人站出来毁约,那些摊贩们都是些小人物,难道他们还敢和市舶司的官老爷们找麻烦吗?
而眼前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吗?
李世民敢保证,只怕那些人早就盯好了这个借口,现在应该就在攻略市舶司呢,一旦让他们在市舶司有了靠山,这摊位就都要落入那些人手中了。
而且就算市舶司毁约,商贩们也拿他们奈何不得,毕竟是摊贩们先违反了港口管理条例,市舶司收回摊位使用权,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也就在这说话间,就听到码头上传来一阵骚动,然后就有一个声音扯着嗓子喊道:“吴起,你家的事情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老板身子一软,差点就瘫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说话的人叫王通,是负责我们码头上治安的巡防队的一个小队长,名声不是很好,贪婪成性,要不是上面有人,他早就被罢免了。”不用看来人,只用听声音,齐五斤就将来人的信息说了出来。
很快,一个穿着市舶司巡防队衣服,脸上张着黑痣,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汉子走了过来,排开众人,来到锅前,掀开老板的锅一看,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但又怕别人看到,连忙将其敛去,一本正经的说道:“呵,之前听别人举报,我还以为别人是冤枉你了呢,现在看来,情况属实啊……
老吴啊老吴,你也是咱们码头上的老人了,一向本分老实,没想到啊,你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港口管理条例上说的明明白白,为了防止港口市场混乱,同时也为了避免伤害大家感情,每个摊位只能卖一种东西……
可是现在你……这该怎么说呢?”
“这……”老板急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把铜板,谄着笑脸塞到尖嘴猴腮中年人手中:“王头,有话好说,这码头上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光靠豆子粥,我哪里来的钱给我儿子治病?王头,对不住,我知道我的事情违反了管理条例,您通融通融,小人以后一定更改。”
“闭嘴,谁要你的钱?”对于老板的的行贿,王头却一把拍掉,‘哗啦啦’的碎钱洒了一地。
“告诉你,你现在违反的是港口管理条例,那是咱们冯智宝冯大人亲自制定的。”王头一脸崇拜的朝着市舶司的方向拱了拱手:“冯智宝冯大人是什么人?那是当朝太子殿下的心腹,太子殿下是什么就不用说了,你的粥铺名字就叫太子豆子粥,应该很清楚太子殿下的事迹……
你个老吴啊,你连太子殿下制定的规则你都敢违背,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贿,你说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告诉你,我王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是有点爱贪小便宜,但是也知道好歹,有的事情我能做,有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沾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