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会接话,惊讶道:“啊,你不是啊?还没结婚呐?还以为你们是新婚夫妻,过来求佛祖保佑。”
木宁摇头,没想到顾知胤说:“很快就是了。”
木宁诧异地瞪着他的后脑勺,“你胡说什么。”
妇人被他们逗笑了,“姑娘,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有这样一个人愿意背我上这天阶,我会毫不犹豫嫁给他。”
木宁怔住,妇人笑着,跟随她的丈夫先往上走了。
顾知胤没听见她说话,心里骤然一紧,停了下来,“怎么了,宁宁。”
木宁若有所思,她是在想妇人刚才的话。
“没有,顾叔叔,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顾知胤抿紧薄唇,“为什么突然想下来。”
“啊?”
他可以背她,为什么突然要下来,是不想嫁给他吗?
他语气有点凉,“宁宁也觉得我爬不上去?”
木宁知道他误会了,“不是的,顾叔叔,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顾知胤微微侧头,“宁宁不信我?”
“不是不信……”木宁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可是三点半起床的啊,早上那点干巴的面包能抵什么呢。
顾知胤不肯放她下来,她也拗不过他,只能在他背上干着急。
“宁宁,如果你让我半路放弃,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顾知胤低下头,背着她继续登台阶。
“为什么男人都有这么强的胜负欲,是不是刚才那个老伯的话刺激到你了,让你争强好胜啊。”
“这不是争强好胜,这是我的信念。”
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承诺,也是一种信仰。
“我没有那么脆弱,宁宁,冷嘲热讽的话我听多了,他的话并不会刺激到我。”
木宁知道自己动摇不了他的决心,“好吧,那我能做什么,你总得让我做点什么吧,不然我心里好慌,也好难过。”
“宁宁只要不乱动,不乱说话,就是在帮我。”
木宁红着眼圈,“嗯。”
顾知胤的身体不是铜墙铁壁,走到一半的时候,膝盖已经在疼了。
那一晚跪祠堂膝盖受了寒,到了阴雨天就会有点酸痛,特别是在这种山林里,凌晨五点寒气很重,刺激到他膝盖骨头缝都钻心的疼。
越到后面,台阶越高越抖,有些石板连一只脚都放不下,再加上夜里水汽重,石板很滑,顾知胤背着她险些摔了,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栏杆。
“吓到了吗?”
“没有。”木宁喉咙哽着,干巴巴地开玩笑说,“刚才要是滚下去,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们是殉情?”
“不许胡说,滚下去我也会护住你。”
他的额发湿了,汗滴到了眼睛里,木宁拉着衣袖给他擦。
“顾叔叔,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摇了摇头,“天快亮了,再晚点宁宁就看不到日出了。”
木宁都快哭了,“我不看了,不想看了。”看什么破日出啊!
顾知胤听见她的哭腔,“傻瓜,不许哭,这是我答应你的。”
木宁无声地哽咽,他却能感受得到,“别哭啊,小家伙,现在抽不手给你擦眼泪。”
木宁的脸贴在他的脖子处,他的汗蹭到她的鼻尖,她却丝毫不在意。
“宁宁。”顾知胤喘着气开口。
“嗯?”
“如果我带你爬上去,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什么?”
木宁抬起头,看着他说话时吐出的白气。
“等我爬上去再告诉你。”
“那你要是爬不上呢?”
“我跪着也要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