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湿痕,一路从父亲眼尾流淌而下,浸湿了枕巾。
父亲,竟然在梦中落泪了。
……
深夜。
白尘燃将自己的军装从行李箱中拿出来,挂在床头,又用绒布仔细擦拭自己的徽章军衔。
他抽空来参加霍董夫妇的婚礼,过后要马不停蹄回去待命,所以便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军装也带了来。
忙来忙去,却依然没有睡意,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勉强有了几分睡意。
恍惚间,白尘燃感到身躯一阵燥热,一缕馨甜的风,似有若无地撩过他的脸庞……
他骤然清醒,瞠目——
昏暗中,司绮柔嫩白皙的身子只穿了件单薄如蝉翼的吊带睡裙,她骑在他下腹上,前倾腰身时胸前春光无遮无掩地显露,完全就是一块一捏能出水,馋人不偿命的粉蒸白肉。
“阿燃……抱抱我,我想你。”
女孩水汪汪的灵动美眸,正脉脉地,雾蒙蒙地瞧着他,满眼都是缭绕缠绵的情丝。
白尘燃看到的一刹,下腹一团火蹿上来,长睫隐忍得发颤。
昏暗的环境遮住了他红得滴血的脸颊,一路染上脖颈,染上耳垂。
他是正人君子,亦是男人。
再多看一眼,定要出事。
白尘燃呼吸粗重,一把扯下挂在旁边的军装披在司绮肩上,将她嫩芽般的身子裹了个严实。任凭她怎么忸怩,他就是不撒手。
熨帖整洁的军装,在女孩激烈挣扎间变得褶皱。
白尘燃将它视若珍宝,平时都是亲自熨烫打理,连贴身秘书官都不敢乱碰。
此刻,被女孩造作,他却不觉心疼了。
“白尘燃,都喂到你嘴边了你都不吃……你是不喜欢我,还是那方面有问题呀!”司绮气得小脸绯红,嗔怒地嘟嘴。
“不要再闹了。”白尘燃双手扳着她的肩,眸色深沉。
“哼,有没有问题,试试就知道了!”
司绮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倔强性子,她用力想摆脱他的桎梏,气恼又骄纵,“古代公主结婚前都要找个丫鬟来试驸马爷那方面行不行,我不麻烦别人了,我自己来试!”
“公主殿下,我说,不要胡闹了!”
白尘燃语气更加冷硬,深暗冷酷的眼神更是蛰痛了司绮,“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
司绮娇躯错愕一僵,“你刚才……叫我什么?”
“公主殿下。”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公主殿下。”
白尘燃清风朗月般的眸子毫无波动,“就是一万遍,也是如此。”
“怎么不叫我绮儿了?你私下里从不会叫我公主殿下的!”
司绮一下子慌了神,刚才的娇蛮、任性、恣意妄为,此刻烟消云散,一点点都看不见了。
只剩一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焦急地睇着他,声音在夜色里柔软得不像话:
“尘燃哥哥……你生气啦?是绮儿让你不高兴了?说说嘛,跟我说说嘛……”
“明天,你就回森国吧。”
白尘燃眼神清清冷冷,拒人千里,“从此以后,我当我的兵,你当你的公主,不要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