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巴掌!
“但我希望,这是我从您嘴里,最后一次听见这话。”
林溯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唐槿毫无畏惧的美靥,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从小到大她都躲在唐俏儿的身后,脾性温和,轻声细语,就像一只被呵护在掌心间的小白兔。
但此刻的九小姐,却像瞬息间成长起来,突破了自我,又美又飒,甚至有了几分大小姐的影子!
不。
她就是她,他最爱的阿槿,不像任何人!
林峥云眼见妻子被呛,却哑口无言。
一来他怎么也不能跟个小丫头较劲,那太没体面;二来,妻子这嘴确实不好,说的话太难听,这换谁谁不怼她!
林夫人狠狠一愕,双唇哆嗦着,一时大脑短路,拿起来的长辈气势荡然无存。
“唐九小姐,你这番话说的,好像是我们林家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们林家都是恶人一样。”
林淮属排风机的,他怎么可能不煽风点火?
只见他冷笑一声,刀子快准狠地捅在唐槿痛处,“我母亲人在病中,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这过来我以为是来看望的,没想到你是来撒气的。
我们林家虽然比不了你们唐家,算是小门小户,但也是清流门第,不会让一些私生活不检点的女孩进我们家门,这也无可厚非吧?”
“你……在说谁?!”林溯拳头硬了起来,他已经不想废话了,他想直接把林淮脖子拧下来!
“之前,你和谢晋琛的事,不要以为他已经死了,大家就把这一茬忘了。你说你是被迫的,但真相如何,又有谁知道?”
唐槿心口一刺,痛得往后趔趄了半步。
林淮这行径简直卑劣至极,这无疑是在揭她最痛的伤疤!
那夜的不堪,再度如洪水翻涌而来,溺水般的痛苦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唐九小姐贵为千金,唐家和谢家几十年的交情放眼整个海门谁不知道?谢晋琛强迫你?估计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吧。”
林淮把病房当成了法庭,他是忘了自己变成被打落水狗时的惨状了,“你们在酒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出了丑事传扬了出去,你们唐家就联合起来,把脏水往谢家泼。
你是知道自己不干净了,以后再想在上流阶层里找就难了。于是你就向下兼容,拿阿溯当接盘侠,当傻小子溜。
呵……唐九小姐你也挺有手段的,我看是半分都不输你家那位大小姐啊!”
“畜生!”
林溯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眸红得充血,硬邦邦的拳头呼地挥向林淮,狠狠打在他脸上,刹那间他的五官都扭曲变形了!
林氏夫妇吓得惊呼,“阿溯!住手!”
“唔——!”林淮眼冒金星,才被诊断脑震荡的头又开始炸裂般地发出剧痛。
下一秒,他顿觉口腔里涌上股血腥,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却听见咔地一声——
一颗牙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足可见,林溯这一拳蓄了多狠的劲儿,是恨不得打死他的节奏!
唐槿惊惶地双手捂住了嘴,她知道此刻的林溯哥哥已经彻底被愤怒支配,虽然他一心为了她,但这么下去只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就在林溯再度握拳时,林夫人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哭得声嘶力竭,“你竟然敢对你亲哥哥动手……你为了这个女人是彻底疯魔了!
你打!你打啊!你把我打死算了!左右你也是不要我这个妈了!”
林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猩红的眸底盛满了愤恨交织的泪影。
为什么……他想爱一个人,这么难。
为什么,阿槿这么好的女孩,他们却要戴着有色眼镜蔑视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你们真是够了!沆瀣一气地欺负一个小姑娘,林家的家风什么时候败成了这样?!”
气氛焦灼间,一道饱含愠怒的声音刺来。
林淮捂着脸冷冷瞥了过去,林夫人也不由得止住哭声。
凌厉的脚步声踏碎窘迫的氛围,面若寒霜的林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二哥……”林溯望向林澈,沙哑低喃。
林澈意味深长地看向弟弟,又看了看脸色苍白得可怜的唐槿,心里既酸楚,又愧疚。
其实,他站在门外有一小会儿了,早已知晓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妈,您到底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林澈满目心寒地摇头,“如果您所谓的,为孩子好,就是亲手撕碎他的幸福,就是伤害他心中所爱的话。
那您的母爱,真的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