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昭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嘴巴里全是血腥味,耳朵里痛得她浑身抽搐,龇牙咧嘴!
在要命的疼痛面前,什么表情管理,什么矜贵的千金仪态,她全都顾不上了。
“啊……啊!耳朵……耳朵好痛啊!”
霍昭昭右脸颊挨了两下,耳蜗传来刺耳的嗡鸣,疼得她嗷嗷叫唤!
“昭昭啊!我的昭昭啊!”
霍卓群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边痛声疾呼边颤颤巍巍地赶赴到霍昭昭面前,拐杖都顾不得扶了,一把老骨头手忙脚乱地想搀扶她起身。
可霍昭昭哪儿还有力气起来,霍如熙一个强悍有力的大男人掌劲儿有多凶残,可想而知!
于是她只能软塌塌地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爷爷……我的耳朵……我的好痛啊……我右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昭昭!你说什么?!”霍老爷子大惊失色。
可就是这么高的嗓门,这么近的距离,传到霍昭昭耳朵里,竟然只有飘忽的一点微弱的声音!
霍昭昭颤抖着放开捂住右耳的手,摊开掌心……
几滴殷红的血赫然在眼前,吓得她魂飞魄散,哇地嚎啕大哭出来,“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聋了!”
保镖秘书的也都一拥而上,又是要喊医生又是要叫救护车的,乱窝窝的像个炸开的鸡窝。
霍如熙冷眼看着霍家人鸡飞狗跳,凤眸寒彻无澜,仿佛有一面看不见的坚冰屹立在他与霍氏之间。
曾经,他以自己是霍氏长孙为傲。
而今,他只觉羞愤、耻辱。
“霍如熙!你……你是不是疯了?!”
霍老爷子难以置信地怒瞪着霍如熙,一口气没喘晕眼前昏黑了一瞬,“昭昭可是你的亲妹妹!是你父母唯一的女儿!你怎么能对亲妹妹下这么狠的手?!”
霍如熙唇角勾起森森冷笑,“长兄若父,父亲不在了,我来代为管教,您觉得哪儿不合适吗?”
众人:焯!这话硬气得,荒诞中怎么还透出一丝合理呢?!
“你……你简直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
霍卓群被气到五官乱飞,口不择言,“昭昭是我的孙女!霍氏我做主!你当着我的面敢动手打血脉至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当然。”
霍如熙狭长的凤眸卷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猩红,“我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掌了她这张贱嘴而已。
不然,我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所有宾客惊惶震愕下,偌大的场子,愣是鸦雀无声!
唐樾怔怔盯着霍如熙。
以前他只觉得他是个玩世不恭,却有情有义的富豪公子。
但眼见他冒着失去即将到手的权势,众叛亲离的风险也要教训恶毒的亲妹,也要为俏俏讨回公道。他心中霎时涌上强烈的感激,和当初小瞧了他的愧疚自责。
霍昭昭听了这话惊得体似筛糠,战战兢兢,紧着劲儿往霍老爷子怀里拱。
“你……你!”霍老爷子气噎喉堵,连句囫囵个的话都说不出了。
“如熙,霍小姐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说这么重的话,不但对你自己不好,也伤你们家人的感情,得不偿失啊。”
原本一切都在向着沈光景期待的方向发展,岂料这时候霍如熙跳出来搞乱了情势,他便只能站出来端起长辈的架子。
明着是劝说,暗着却是警告,“况且,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儿子与唐小姐的纠葛,是我们沈家与唐家的恩怨。
所以你还是先带着霍老先生和霍小姐回家去吧,这件事无需你插手。”
“呵……您这话的意思是,霍昭昭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曝光唐小姐的个人隐私,把她的隐疾她的伤痛撕开共人观赏,好满足自己肮脏龌龊的报复心,好完成她阴损恶毒的算计。
您觉得这事儿她没一点儿责任,是不是这意思啊?”
霍如熙的话针针见血,直击要害,撕碎霍昭昭最后的遮羞布。
而他的话,也同样再度揭开了唐俏儿血肉黏连的伤口,她咬牙闭上眼睛,睫毛细细颤着,忍得筋疲力尽,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一颗颗滚落。
每一颗,都狠狠命中沈惊觉紧缩的心脏,快要将他的心砸成一片惨烈的废墟。
俏儿……俏儿……
我是多想走过去,像从前每一个动情的夜晚那样,紧紧拥吻你,缠着你。
可是,我还配吗……
我还配抱你吗,我还配拥有你吗……
“如熙,你这话是在骂我吗?!”沈光景努力维持仪态,下颌线紧紧绷着,但有点绷不住了。
“您说话拐弯抹角,跟阴阳八卦图似的,我这个人头脑简单,反正我就这么理解的,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想。”
霍如熙换上那副百无聊赖的纨绔样,抬手食指捅了捅耳朵,“还有,我跟您儿子熟,跟您可没那么熟。您以后还是叫我霍大少我听着舒服点儿。”
沈光景的脸彻底垮了下去,比吃了翔还要臭!
厉害厉害!霍大少这招可以啊!
走阴阳人的路,让阴阳人无路可走啊!
众人向气到脸色失血的沈光景侧目,纷纷摇头,眼神难掩失望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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