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脆响——
唐俏儿心尖抽紧,手一抖,相框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溅起的玻璃碎片,将她圆滑如玉的脚踝割破,细细的伤口泌出几颗血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沈惊觉低沉磁性的声音,刺透她单薄的脊背。
唐俏儿并不转身,只冷冷地道:“抱歉,打扰你了,我马上就会离开。”
沈惊觉望着她穿着自己衬衫的背影,借着柔和的灯光,小女人玲珑浮凸的娇躯在宽大的衬衫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朦胧的媚惑,引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搂在怀中,温柔呵护。
他喉结不安分地滚动,舌底泛起难捱的干涩。
刚才,他从沉睡中忽然惊醒,吓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下意识摸索身侧,空空如也,唐俏儿不见了。
但他又发现她的衣物还在地上,甚至高跟鞋都没有穿,应该还在别墅里,提起来的心才落下去,忙翻身下床来寻找她。
昨晚彻夜缠绵,每一个吻,每一次激烈的冲撞,都深深镌刻在他的血液里,他的心里。
但他忘了一切是怎么失控的,是他欺负了她吗?
他会不会弄痛了她,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满心错杂愧疚的情绪,令沈惊觉墨色的眸子又红了起来,抬步向她靠近。
就在这时,唐俏儿猝然转身,垂着头快步像从他面前走过。
沈惊觉瞳仁一缩,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
“不要走。”
“你没资格管我。”
“我们做过了。”
沈惊觉左臂一圈,猛地将她勾入怀里。
目光像锐利的钉子般直勾勾盯着她寒彻的美眸,一字一顿,“唐俏儿,我说我们做过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
唐俏儿避开他沉炽的眼神,也是一字一重,“放手。”
“唐俏儿,我不是随便的人,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昨晚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会对你负责。”沈惊觉满目真挚,攥着她皓腕的五指不断收紧。
“一夜情而已,什么负责不负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唐俏儿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拖长的语调布满戏谑,“只是以后沈总行走江湖可要多留一个心眼,别再被人算计了。”
“唐俏儿!”沈惊觉心口狠刺,大手捏紧她的肩,力道重得吓人。
“别碰我!滚开啊!”
唐俏儿双手攥成拳,奋力地捶打着男人赤裸的胸膛,羞愤的怒吼带着一丝哭腔,扎疼了他的心。
她哭了?
她……哭了?
是不是因为我欺负了她?
沈惊觉呼吸一窒,不顾她激烈的情绪,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
连唐俏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在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是为沈惊觉欺负了她而哭,还是为了沈惊觉到现在都没有处理掉与金恩柔曾经的回忆而哭?
显然,是后者更加诛心啊。
无论她再怎么挣扎,沈惊觉就是牢牢抱住她,不肯撒手。
“我会对你负责,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想要你放我走。”
唐俏儿晶莹的泪滴砸在他肩上,滚烫得仿佛能烙下疤,“沈惊觉,我恨死你了,我讨厌你……别碰我!”
“我不碰你,我还能碰谁?”沈惊觉声色暗哑,嗓音发颤。
“沈惊觉,如果你想负责……为什么当初要跟我离婚?为什么那次你没有说这样的话?”
“什么……”男人神情一愕。
“该负责的时候,你把我推得远远的……现在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滚远点!”
唐俏儿趁他分身,发狠地咬上他的手臂,恨不得把他的血肉嘶咬下来。
沈惊觉顿时吃痛,稍微松了点力,她就像脱兔一样从他怀中蹿了出去,眨眼之间就从书房中消失了。
男人呆怔在原地,反复回想她刚才的话。
突然,他想到了卧室干净的床单,登时心口一紧。
唐俏儿绝不是不自爱的女人,他们结婚三年,他自认为没有过夫妻之实,离婚时,她应该还是处女。
所以昨晚,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可是床单上,并不见红。
“为什么那次你没有说这样的话?”
沈惊觉蓦然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
难道,他们在婚内,就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惊觉全身像被冻僵了一样,动弹不得,他傻呆呆地怔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伸手捂住了受到强烈冲击的心房。
这时,他才留意到,灯光下有一摊闪闪发光的碎片。
沈惊觉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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