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过去。”唐俏儿秀眉重重一沉,结束了通话。
柳随风刚抽完了支细长的烟,正要拉车门上车,却听见跑车引擎轰鸣,车门落锁了!
“嘿,开门,让我上去。”他又使劲儿拽了两下。
“我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唐俏儿目视前方,双手握紧方向盘。
“喂,唐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这儿是盛京,不是海门!你让我回哪儿去啊?”
柳随风简直要无语死了,“快点送我回去!”
“给我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音落,唐俏儿的黑色跑车如一阵黑旋风从柳随风面前疾驰而过。
*
唐俏儿按照霍如熙发给她的地址,很快来到了沈惊觉的私人别墅。
当她站在别墅门前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又压抑,又委屈,又心酸。
这栋别墅,是沈惊觉的私产之一,但却是他最常住的一套,她也是从吴妈那里了解到的。
吴妈曾跟她提过,沈惊觉心情不好或者不愿意回观潮庄园的时候,就会来这栋别墅过夜,并不是留宿在了哪个女人身边。以此来安慰曾经时常独守空房的唐俏儿。
当时吴妈还让她去这里找沈惊觉,被她拒绝了。
她觉得,他心情不好,是因为想见的人见不到,回到观潮庄园,只能见到他不想见的女人。
她何苦过去自取其辱呢,安安静静在他身边当个透明人就行了啊。
就知足了啊。
可直到那一天。
唐俏儿和爷爷出了车祸,她和沈惊觉的孩子也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
她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某天夜里,接到了金恩柔漂洋过海打过来的电话。
——“唐俏儿,你以为你嫁给惊觉哥哥就是真的得到他了吗?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这几天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呢。”
——“惊觉哥哥还送给了我全世界只有一条的项链,你跟了他这么久,他有送过你什么吗?”
——“还有呀,东郊凤凰湖畔的那栋别墅,也是惊觉哥哥送给我的礼物,以前我们经常在那里约会的。
这些,他都跟你说过吗?”
那通电话之后,唐俏儿当晚就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再次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机。
虽然后来,三位太太及时赶到,日夜守护陪伴着照顾她,可最终还是令她落下了病根。
她很有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对于一个很希望以后有自己孩子的女人而言,莫过于诛心的死刑。
但好在,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唐俏儿已经在家人的关怀下渐渐抚平了心中的伤痛,她的人生不是只有结婚生子,她还有父亲、妈妈们、兄弟姐妹,还有偌大的世界等着她去闯。
只是,她与沈惊觉所有的关联,以及所有的可能,都不复存在了而已。
唐俏儿深深呼吸,按响门铃。
半响都没人开门,也不知道霍如熙是不是在里面。
她皱紧眉心,不耐烦地推了下门。
不成想,门竟然没锁!
唐俏儿一向是多思多虑的人,她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立刻心中警铃大作走入客厅。
这座别墅并不算特别大,还没有她自己在盛京的那栋宽敞。
可这里莫名地就让人觉得很舒适,很温馨,有家的样子。远非观潮庄园那种穷奢极侈,却毫无人情味的地方可比。
想到这样,唐俏儿长睫微颤,心里更加说不出的压抑。
“霍如熙,你在吗?霍如熙?”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唐俏儿越发担心,快步上楼搜寻每一个房间。
最终,她推开了走廊最后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空气的温度明显比其他房间要高,她还能隐约感觉到独属于男人的那种蓬勃旺盛的荷尔蒙气息。
这间,应该是沈惊觉的房间。
他们好歹夫妻三年,那种深刻在骨髓里的对彼此熟悉感,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隔着虚掩的房门,唐俏儿隐约听见了男人渐渐粗重,渐渐急促的喘息声。
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沈惊觉?”
她喉咙发紧地呼唤了他一声,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回应:
“俏儿……俏儿……”
唐俏儿没办法再等了,连忙推门而入。
房间灯光幽柔昏昧,沈惊觉平躺在床上,逆天笔直的长腿一条平放,另一条曲起,黑西装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衣襟大敞,裸露在唐俏儿愕然视线之下的结实肌肉纵横贲张,透出性感的红潮,起起落落。
“俏儿……我难受……俏儿……”
沈惊觉薄唇微张,呼吸紊乱,俊容通红,望着唐俏儿的目光也是混乱又迷离。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唐俏儿厌恶透了他,又怎么会来找他。
可,他还是想留住她,哪怕是梦。
人啊,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才能看透自己的心意。
唐俏儿心下一沉,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查看他的情况。
突然,男人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她轻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
眨眼之间,沈惊觉将唐俏儿柔软可欺的身体压在身下,强烈炙热的荷尔蒙瞬间将她倾覆裹挟,他红得快要滴血的桃花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越来越乱的呼吸声传入她耳蜗,勾起她雪颈绯红,娇躯一阵颤栗。
“沈惊觉……你、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啊!”
“俏儿……我被人下药了,我现在……很难受……我觉得我的身体要燃烧起来了,要炸开了……”
沈惊觉满目都是对她的渴望,仿佛一触即发,迅速便能将两人燃成一团炽烈的火焰。
“你……被人下药了?怎么会!”唐俏儿美眸微瞠,不禁抬手抚上他汗涔涔的额头。
这一次,沈惊觉没有闪躲。
他目光渐渐温软起来,直勾勾看定她,乖得要命。
“天啊,好烫!”
唐俏儿吓了一跳,慌乱地想缩回手,岂料沈惊觉却在这时抬起了手,将她的手背用力摁住。
“再摸一摸,再摸一摸……”
沈惊觉克制不住躁动的心,克制不住本以为能压制的感情,凝视着她失神地呢喃,“俏儿……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想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