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被文董的兄弟强暴未遂,母亲一怒之下连捅了那男人十几刀使其当场丧命。文家怕家丑外扬,聘请了顶尖律师帮她母亲打了官司,她母亲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但也因此免于牢狱之灾。
而文家这些年来,就一直拿捏着这个把柄操控着文蔷,哪怕她现在在设计界有了一席之地,只要文家一句话,她还是要回去帮文家做事。
文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是为来的继承人,女儿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而她,从来都是文家的附属品,甚至连附属品都算不上,她只是文家的工具人。
为了摆脱文家,她独自一人出来闯荡,从没有要过文家一分钱。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举步维艰地在设计界闯出了一片天,却依然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现在人在哪里?!”文董语气严厉地问。
“在……朋友家。”
“明天你带上两份厚礼,跟我一起亲自去给那两位老总赔罪!”
文蔷想起今晚被那两个老男人轮番灌酒,还企图对她上下其手,顿时一阵强烈的恶心在胃里翻江倒海,她咬紧牙关回道:“我不去,要去您自己去吧。”
“你说什么?!”
文董暴怒,“今晚你闹出那么大的乱子,还让人把他们给打伤了!你不出面解决怎么行?!”
“就是啊!”
文夫人也插嘴,“文蔷,你可要知道,这单生意谈不成,文氏就要痛失一个三亿的大项目!这笔账你怎么填?你拿命填啊?!”
“文家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
“补?靠什么补,就靠你卖衣服赚的那两个钱?靠踩缝纫机吗?”文夫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嘲弄。
而电话那边还传来了别人的笑声,她听出来了,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文薇。
那个不坏好心的丫头,从小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踩她,嘲笑她的机会。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文董怒吼道。
“我不会回去,明天我也不会去见他们!您知不知道……我今晚差点被他们给……”文蔷话语至此,几度哽咽。
那边突然一片沉默。
半响,文董换了态度,语调虽然温和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被利刃更伤人,“阿蔷,我知道你很为难。但眼下文家有难处,你作为文家的女儿,为家里做一点牺牲也是情理之中吧?
你妹妹最近也要和北城孙家的二少爷联姻,她也为了咱们家牺牲不少啊!”
文蔷登时满目猩红,逐字逐句地问:“那两个男人……对我图谋不轨……您一开始就知情?是吗?”
文董:“……”
“您全都知道,却还是让我去见他们……您就是这样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吗?!”文蔷气得满眼是泪,声嘶力竭地哭喊。
站在门外的唐栩,别的话没怎么听清,但这一句,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结合之前传入他耳中的只言片语,他算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清了。
不禁,心口狠狠地被揪痛,双拳像铸铁一般牢牢紧握,蓄满了强烈的愤怒。
这是什么魔鬼家庭啊。
亲生父母,怎么忍心让女儿去做这种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没声音了。
唐栩沉下呼吸,出于担心,他轻轻敲了敲门。
可文蔷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不免有些担心,推开了门。
“文蔷?!”
唐栩瞳仁猛然缩紧,浑身为之一震!
只见文蔷单薄得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唐栩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很快发现她是心脏骤停,顿时恐惧遍布四肢百骸!
“坚持住!文蔷!”
他双手用力挤压她的胸口为她做心脏复苏,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文蔷……文蔷……”
唐栩看着文蔷如凋零的蔷薇花瓣般渐透灰败的双唇,终于把心一横,附身深深吻了下去……
他们的唇瓣紧紧贴合,他将气息不断地渡入她口中,心却跳得奇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蔷双眸缓缓睁开两道缝隙,下意识地伸出丰盈的藕臂,勾上了唐栩的后颈。
?!
唐栩倏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稳,整个人直接倾倒向她。
“唔……”
文蔷烟波迷离含泪,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又无比多情。
不经意,就波动了唐栩的心弦。
她恢复了血色的唇如被朝露滋润过的花瓣轻轻舒展,一点点,一丝丝,细腻又温柔地描摹着唐栩的唇际。
终于,唐栩绷得很紧的那根线也无声地断了。
他红着眼睛,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呼吸逐渐加重,温热的舌撬开她的齿关,深深攫取着属于她的清甜气息,伴随着淡淡的酒味,入侵着他全部的感知,直抵心灵深处。
他也不知道,今晚,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但有一件事,他却很确定。
那就是他不想离开她的唇,不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