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前夫哥也帮不了她。
唐俏儿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喘息均匀。
沈惊觉也仰面躺着,闻着她发丝间散发而来的阵阵幽幽清香,心脏悸动着,眼前单调乏味的天花板仿佛有浪漫而灿烂的漫天星辰。
他的掌心又湿又热,手指轻轻颤着,一点点向唐俏儿的方向移动……
“老实呆着。”女人清冽的声音忽然在夜色中响起。
沈惊觉手指一僵,“……”
“否则今晚将会是你最后一次拥有右手。”
男人额角泌出细汗,无奈地苦笑,“…………”
沈惊觉就这么挺尸一样,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终于,唐俏儿呼吸匀称,吐气如兰,睡着了。
男人喉结难捱地一滚,深深呼吸,下了极大的决心,慢慢地,却无比坚定地握住了她温热的小手。
牢牢地攥着,与她十指紧扣。
“俏儿,我爱你。晚安。”
沈惊觉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伴随着浅浅的鼾声,唐俏儿悄然掀起长睫,攥了攥手指,心跳得那样剧烈。
“狗男人,晚安。”
*
唐俏儿照顾了沈惊觉两天后,抽身回了海门的家。
一方面,她数天未归,很担心楚柔,她要回去看看她的近况;另一方面,她要去问问柳敏之,有没有什么可以根除或者有效控制沈惊觉后遗症的办法。
毕竟,她虽然是白神,但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阿槿,柔姨情况怎么样?”唐俏儿抱住眼圈红着的唐槿关切地问。
“妈……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昨天更是一口饭都没吃,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恐怕是觉也没睡。”
唐槿说着泪水泌出眼尾,哽咽起来,“我很怕妈受了打击,会做傻事啊!姐姐……到底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你母亲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内心是个很坚强的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不要胡思乱想。”唐俏儿拍抚着唐槿耸动的脊背,明显感觉她瘦了好多,抱着都硌手了。
心里别提多难受,多愤恨了!
她好好的家,善良的家人们,都已经够低调,够与世无争了,凭什么还要被那些脏心烂肺的人伤害、算计!为什么?!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林溯亟亟走了过来,清澈的眼睛黑眼圈大得要成熊猫了,“您放心,这几天我一直和另外两名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三太,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您放心吧。”
“柔姨有保镖、佣人,有敏姨和簌姨,还有我爸看着。我把你留在家里就给你一个任务,让你好好照顾阿槿,你瞧瞧你怎么给我照顾的?让你养成小胖猪,你给我养成猴了!”
大小姐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忍住直接朝林溯释放了。
林溯满心愧疚,只得不断认错:“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是我照顾九小姐不周,您罚我吧。”
“姐、姐姐,别罚林溯哥哥!他已经很忙很累了,也已经很照顾我了,他真的尽力了,别怪他好不好?”唐槿吓得小脸一白,不断地恳求着,生怕拖累了林溯。
“哼,错了就是错了,林溯,我就罚你现在带着阿槿出去散心,去海门最好的饭店吃好吃的,还要带她去吃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天不黑不许回家,听见了吗?”唐俏儿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
唐槿怔忪住:“姐、姐姐……”
林溯心口一悸,眼底氤氲着温柔的笑意望着唐槿,“九小姐,今天要委屈您了。”
这哪里是委屈?
能和林溯哥哥单独约会,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可是……
“阿槿,你不要担心。”
唐俏儿看透了唐槿心中所想,爱怜地抚摸她的长发,“家里有我坐镇,不会乱的。你已经辛苦这么多天了该歇歇了,精神绷太紧对身体不好,和阿溯出去散散心吧。”
苦口婆心送走了林溯和唐槿,唐俏儿没有急着去见楚柔,而是找到柳敏之。
“先不要去见她了,她连你爸都不见,可见打击很大,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柳敏之神情黯然,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里也很难过。
“晚一点,我试着找柔姨聊聊。”
唐俏儿抿紧唇瓣,闷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敏姨,我有个不情之请。”
“孩子,你这说的什么话!还不情之请!”
柳敏之满目嗔怨,轻轻用指尖戳了一下她白皙的脸蛋,“你要再跟我客气,以后有事儿趁早别找我!”
唐俏儿嘻嘻一笑,侧着头枕在她肩上,“我错了错了,那我就直说了。
敏姨,我以前听您提过,您的侄子在M国,是一位极其优秀的脑科医生?是M国皇家医学院史上最年轻的博士?”
“你是说,随风?”柳敏之微微蹙眉。
“是……就是柳随风,柳医生。”
唐俏儿难为情地红了脸,“能不能,劳您把他老人家尊驾请来?我有事相求。”
柳敏之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打量了她好几圈,“怎么?你们网恋了吗?”
唐俏儿:“……”
“你让他回国来,是急着跟他奔现吗?”
柳敏之自己把自己说兴奋了,“哎呀”一声拍了拍手,“这敢情好啊!书香门第配豪门千金,也算门当户对。随风还是我侄子,知根知底,又是亲上加亲!
这门亲事,我很看好!”
唐俏儿皱起秀眉,苦笑不得,“敏姨!您想哪里去啦!我请柳医生回来是有急事相求!
上次在停车场,沈惊觉为了救我头部遭受重创,虽然做了手术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我能力有限没办法帮他治愈,所以我想,柳医生能不能有办法,帮沈惊觉治疗。”
柳敏之看着唐俏儿焦急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还是很讨厌沈惊觉,可她有又不能否认那孽畜这次又立大功了。
“敏姨,怎么了?是不是……您不愿意?”
唐俏儿郁闷地叹了口气,颇为自责,“是我唐突了,我忘了,您为了和我爸在一起,已经几乎和柳家断了往来了……是我强人所难了。”
“倒也不是。我和柳家不怎么来往是真,但是这些年,我和随风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他也一直敬重我。只是……随风这个人啊,性格有点小乖张,连我也不能完全摸透他心思。
我会尽力劝他过来,但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是很有办法。”
“他不愿意,我也有办法。”
唐俏儿咬着牙,杏眸微微一眯,“大不了我给四哥打个电话,他有的是办法,能把他漂洋过海给引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