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她左手探入上衣口袋,想摸手机呼叫林溯。
结果她那点小心思被沈惊觉当场拆穿,男人左手敏捷地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眼见完全被禁锢,唐俏儿只能大喊:“来人啊……唔!”
向来冷静沉着的沈惊觉被这小女人一喊顿时乱了方寸,心底登时涌上一股躁动的急火,直接以吻封缄!
他薄唇欺了上去,将唐俏儿的呼喊声尽数吞没。
唐俏儿瞳仁深深一缩,脑中像炸开了颗迷雾弹,霎时一片空白。
沈惊觉温温热热的呼吸包裹着唐俏儿颤栗的柔唇,握着她手腕的掌心汗涔涔的,额角也泌出细汗。
上次这样吻他,还是他醉酒后乱情。
这次吻她,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借口。
沈惊觉,你们已经离婚了,这样做不对。
但情不自禁,不就是明知道不对,却还是控制不住那蠢蠢欲动,想要进犯的心吗?
思绪至此,沈惊觉便心跳如狂,那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他眼神越发乱了,眼见染红,起初只是不想让她发声,可现在,他的吻猛烈的,像要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唐俏儿原本还有一颗誓死不从,负隅顽抗的心,可身体被他驾驭着,唇舌与他纠缠着,呼吸被他掠夺着……慢慢便力不从心,在他身下渐渐柔软了。
好气……好恨!
一滴晶莹的泪,泌出眼尾。
她只是一个曾经迷恋这男人十三年,最终爱而不得的可怜人。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老天爷要一再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沈惊觉!你XX妈畜生!”
一声响彻走廊的怒吼,林溯瞪着猩红的眸子飞奔过来,用尽全力将沈惊觉从唐俏儿身上拉开,然后一记重拳狠狠打向他的面门!
但他的拳在沈惊觉这个身手不凡的男人面前,还是太慢了!
男人身形向后一仰,快如闪电地躲开了这一拳。
“阿溯!”
唐俏儿嗓音嘶哑着唤林溯,可此刻他哪里听得见!
他满脑子都是大小姐被这狗男人强吻的画面,满眼都是沈惊觉薄唇上嫣红勾人的胭脂!
“沈惊觉……我要剐了你!”
沈惊觉眸色一缩,不禁皱了皱眉。
林溯是跆拳道黑带六段,曾经一双霹雳腿也是明动盛京。此刻他旋身而起,高抬长腿向沈惊觉的胸口踢去!
然而哪怕他用尽全力,对沈惊觉这个过于强悍的男人来说。
还是太慢了!
就在他抬腿的刹那,眼前的男人身形一闪,他还来不及反应,沈惊觉便移至他身后,大手扣在他肩头,五指倏地一收。
林溯顿觉一股刺骨的酥麻传遍全身,身躯不受控地下沉。
这是什么邪异武功?!
他以为除了武侠小说,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阴诡的身手!
但唐俏儿一眼就认出,这是军校传授的近身格斗术,她四哥白烬飞也会这招。
只要速度够快,找准穴道就能够轻松制服对手,但光是前两个条件,一般人没有个五年特训都不可能做到!
“够了!沈惊觉!”
唐俏儿将身体还在发麻的林溯搂紧,要不是她搀扶住了他,这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很可能就会跪在沈惊觉面前!
“大小姐……我没事……”林溯气喘吁吁,嘴上安慰她,身上根本使不出丝毫力气!
“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说没事?!”
唐俏儿心里担忧着林溯安危,眼眶灼红,愤恨地瞪视着站在那连头发丝都没乱一分的沈惊觉,“当着我的面,你竟然对我的人下这么狠的手?
沈惊觉,你还是人吗?你这副徒有其表的皮囊里装的是狼心狗肺吗?!”
男人心口一刺,黑如暗夜的眸泛起赤红,大有种给他人作嫁的挫败感。
“是他先朝我下手的,你难道没看见吗?更何况,我并没有伤他什么,到了晚上穴解了,他行动自然会恢复正常。”
“别解释了,越解释,只会显得你越卑鄙,越龌龊!”
唐俏儿眸底噙着的泪光扎得沈惊觉心脏生疼,他眼睁睁看着她抬起手,用手背狠狠在唇间一抹,就像用这种方式和他划清界限。
“沈惊觉,你承认吧,你是不是后悔离婚了?”
顷刻间,沈惊觉的心缩成一团,瑟瑟颤栗着。
四目相对,她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手术刀,在虎视眈眈地对他进行残酷的解剖。
半响,他都没给回应。连直截了当的“没有”二字,他都说不出口了。
只剩最后的矜持。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唐俏儿声音颤抖着,却笑得艳丽无方,“但我告诉你,即便你后悔,也请把你见不得光的心思烂在肚子里。
你对我产生感情,真是对我人格,最大的侮辱。”
——“我受够了,白小小。没有爱情的婚姻,于我而言是分秒折磨。”
——“柔儿要回来了,你要让出沈总夫人的位置。”
将离婚协议丢在唐俏儿面前的那天,所有他对她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再次如洪水猛兽向他袭来,撕咬得他体无完肤。
……
沈惊觉浑浑噩噩走向地下停车场。
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自己是怎么走到这儿的,头痛欲裂,四肢僵硬,仿佛连中数刀伤濒临死亡的伤者。
在看到韩羡的刹那,他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
“沈总!”
韩羡见他脸色极差,忙迎上来将他搀扶住,急声问,“您是不是头疾又犯了?快上车,我给您拿药吃!”
头疾能用药来镇定。
可是,心病要拿什么来医啊。
“阿羡,我不明白……”
沈惊觉双手抱头,喘着粗气问,“当初跟她结婚的我,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对她那么差劲,她竟然还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对她好了,她反而对我……这么残忍?”
韩羡重重一愕,眉心紧锁着,看着被万般疼痛折磨的男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半响,他才长叹一声,轻轻回道:“沈总,因为曾经的少夫人,很爱很爱您。”
可是现在,她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