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翻了个身,喉咙深处溢出绵软的嘤咛。
谢晋寰心口过电般划过一阵酥麻,喉结不安分地蠕动,口干舌燥。
这么多年,不管是在盛京还是在森国,千娇百媚,前仆后继想献身给他的女人,俯拾皆是。
可越是这样,他越兴趣索然,只觉女人比粘在船底密密麻麻的藤壶还难缠、恶心。
唯有唐俏儿,唯有她可以对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坏事做尽,天怒人怨也不怕,他宠着就是了。
谢晋寰眸色一深,不禁抬手,想轻轻触摸一下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小脸。
忽然,手机发出震动,秘书发来消息。
【谢总,唐小姐的家人来接她了,就在门口。】
谢晋寰扶了下金丝眼镜,打开病房的门。
走廊里,唐樾、唐栩,和林溯,三人高挑的身影,如三座极具压迫感的冰山伫立在他面前。
“抱歉,唐总。”
谢晋寰反应迅速,先发制人,“俏俏胃痛得突然,路都走不了了,所以我只能先带她来医院,没能及时通知你。”
林溯唇瓣抿得煞白,对这个男人私自把大小姐带走的行为忍无可忍。
“谢四少,你!”
他刚想开口,唐樾却在这时抬手,示意他冷静。
转而,他似笑非笑,看向谢晋寰,“谢四少,你带俏俏来医院,我很感谢你。但你明知道我们在找小妹,却屡次三番挂我电话,最后还关了机……
这是什么意思呢?”
唐栩眉宇深拧,眼底涌起愠意。
这个谢晋寰,胆大包天,敢私自扣下他们的宝贝疙瘩!
当他们这几个哥都是摆设,吃闲饭的啊?!
谢晋寰弯起狭长的眸,拿出谦和的姿态,“抱歉,我当时一心只记挂着俏俏,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吵醒她。所以就没想那么多。”
“呵,你这什么话?难道我们就不是一心记挂着俏俏啦?”唐栩只觉这话刺耳,火气瞬间蹿上来。
“二位是俏俏的亲哥哥,当然是宠她,爱她的。”
谢晋寰不慌不忙地道,“二位既然一心为了俏俏,应该不会介意这世界上多一个宠她、爱她的男人吧?”
嚯?!
唐栩和林溯直接惊呆了,这男人真特么直球,当着他们的面也毫不避讳地表达对俏俏的爱慕。
放眼整个唐家,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感情奔放的人。哪怕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杀伐决断,又爽又飒的,也从不曾这样热烈坦荡地表达过自己的感情。
如果当年她能,她敢,就不会在沈惊觉身上吃那么多苦头,受那么多委屈了。
而唐樾听了这话,眸光反而变得深邃。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父亲慧眼识人。他反对俏俏和谢晋寰交往,不是毫无道理。
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对俏俏也是全心全意,但就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一种无形的侵略感,若有若无地压在他胸膛上。
“二弟,你等我一下,我去接俏俏出来。”
唐樾沉着脸正要推开病房的门,忽然乜着谢晋寰,“谢四少,这里有我们照应就够了,不好再麻烦你,请回吧。”
……
谢晋寰神情轻松地往停车场走,看似没受任何影响。
秘书亦步亦趋跟着,忿忿不平:“谢总,这唐家两位少爷是不是对您有意见啊?这不就是在给您脸子瞧么!”
“自古小姑子看嫂子就没有顺眼的,这哥哥看妹夫也一样。毕竟唐小姐是他们的心尖宠,哪儿肯轻易让别的男人给摘了去。”
谢晋寰唇角上挑,“无妨。左右我想娶的人,是俏俏又不是他们。我管他们怎么看我。”
“可是谢总,我还是替您觉得……憋屈。您之前在森国只手遮天,简直就是森国的无冕之王。何苦回到盛京来看人脸色,遭这个活罪!”秘书还是很愤懑。
“森国,我拥有那一切,算什么鬼。”
谢晋寰扶了下眼镜,眸光闪烁着冷鸷寒芒,“我本该龙袍加身,却无奈屈身草莽。别人看着风光,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森国的每一天,我活得有多痛苦。
如果不是谢家那几个腌臜垃圾,不是谢政龙薄情寡义,整个谢氏已尽在我手。”
瞬间,男人红了眼睛,“还有俏俏……俏俏又怎么会嫁给沈惊觉那个畜生,她早早的,就该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秘书看着眉眼陷入一种癫狂的谢晋寰,忙打了个寒战,恭谨地垂头。
“谢氏,我要。俏俏,我也要。我失去的东西,统统都要拿回来!”